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自己能不能吃车间工作的辛苦, 她不假思索,“总比种地轻快,双抢的时候可都要掉层皮,现在可好多了。” 钟厂长也有过这经历,“农民是苦的,等过些年国家发展起来,就会好些。” 南雁没吭声。 她是过来人,知道这个过些年最起码以三十年为基本计数单位,直到农业税的取消才让农民的日子好过些。 但也只是压力少了些。 实际上工农业剪刀差让农村农民承受诸多压力,不过是建国后还是到二十一世纪。 种庄稼能挣几个钱?保护耕地红线的基础上很多经济作物不能种的,不然粮食全依赖进口那就意味着要受制于人。 这事三言两语掰扯不清楚,南雁也没想着跟钟厂长说这些,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她自然有自己的想法,用自己的方法来努力做点事。 说话间两人来到干校这边,老张早有准备的抓了一把烤板栗塞给南雁。 一旁的钟厂长接了个空,厚实的大手杵在那里,无声的控诉着老张的区别对待。 明明过去这些都是给自己的啊。 咋现在就没他什么事了? 老张觑了一眼,你一个四十来岁的大男人,好意思跟小同志抢这个? 南雁没察觉到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波涛暗涌。 “谢谢张叔。”把板栗塞到棉袄外兜,南雁自来熟的去找佟教授他们请教问题了。 佟教授对于能找到这些器材很是满意。 “这些已经很好了,辛苦你们了。” 南雁不敢居功,“这些都是钟厂长找来的,我可没这本事。” 她瞧着佟教授犹如抚摸着情人的脸颊那样痴情,忍不住跟夏教授感慨,“佟教授对这些真喜欢。” “那可不是,他当初留学剑桥的时候,可没少去弗雷克的实验室旁听。” 弗雷克? 南雁一时间没对上号。 夏教授低声说了句,“桑格,五八年的时候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 想到南雁可能对这个不太熟悉,夏教授又补充了一句南雁可能会知道的事情,“就是他测定出了胰岛素的氨基酸序列。” 南雁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位大佬? 诺贝尔化学奖梅开二度! “佟教授这么厉害啊。” “厉害的是桑格先生,不是我。”佟教授解释了一句,“我不是他们实验室的人,只不过当时对这个研究感兴趣,就去旁听了一些课程。” 旁听课程就能有这些想法…… 真的被你装到呢佟教授。 玩笑话,南雁当然知道佟教授是在谦虚,他们这些在干校待久了的人,怎么可能心高气傲? 闲聊中钟厂长已经过来,他对诺贝尔奖略有耳闻,不过更感兴趣的还是佟教授能不能把这两个法子推广。 猪胰岛素不行的话,胰酶也行啊,他真的不挑剔,能挣钱就好。 现在每天看着那些猪胰脏被“浪费”,钟厂长觉得心口像是装了个水龙头,哗啦啦的滴血。 “我先把流程确定下来,这周末给您一个答复。” 佟教授也知道对方着急,但他不敢贸然答应。 放卫星可不行,给了别人寻诺那就得言而有信,不然承诺的意义何在? 今天星期四,也就三天时间。 来得及。 闲聊了几句,离开干校这边钟厂长带着南雁去下馆子—— 其实就是一盘家常豆腐两碗面条打卤面。 他这个厂长的工资固然高一些,但每个月都有不小的固定开支,也做不到大鱼大肉。 好在南雁不是挑剔的主儿,吃到白面条就挺好。 回到工厂车间,姚知雪拉着她小声说道:“财务部的孙主任来找你。” 财务部? 南雁可没展现什么财务方面的天赋,她倒是花了不少的钱。 财务部的会计主任找自己做什么? 没想明白。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