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华握了握拳头,“你也别得意,咱们且等着瞧,我等你来给我道歉。” 放下狠话的人转身离去,倒是让不少工人窃窃私语—— 刘建华这么有把握的样子,难不成还有什么依仗? 鲁副厂长也有点懵,这家伙有什么来路吗? 是哪位领导的家属? 不对啊,县革委会那些领导,没有姓刘的。 退一万步说,这些工人的档案高工最清楚,她既然敢跟人对峙,应该是有把握的吧? 鲁副厂长没能从南雁脸上看出什么。 年轻的总工正在总结采集区的事情,“今天的事情我希望是个意外,如果在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提出,但不能因为觉得按照标准完成工作困难,就偷奸耍滑。对此,厂里零容忍。” 食品厂的整体年龄趋于年轻,平均年龄比南雁大了不到五岁,其中有三分之一明显比她小,毕竟中学生嘛。 正因为年轻,所以更要把遵守纪律印刻到骨子里,不然带着这份态度在岗位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大的纰漏。 已然耽误了工作,南雁也没就此散会,索性让工人们讨论,有什么问题现在提出,她想法子给解决。 “我们测水温得用温度计,可现在这温度计用多了就容易爆掉。” 温度计爆掉,水银混到热水缸里,很容易造成污染。 “这个倒也不麻烦,你们可以弄一些鱼挂在水缸边缘,把尾巴塞到水面下测温度……” 其他车间的工人帮忙想办法。 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的问题还真没有。 沟通交流群策群力,群众的智慧足以解决绝大部分的麻烦。 前提是他们有这个心。 食品厂下午就投入紧锣密鼓的生产之中,但上午发生的事情还是传到了钟厂长那里。 骆主任也有些意外,虽说小高是工会主席,但工人遇到事情多是去找工会的其他人想法子,毕竟作为总工的南雁很忙,找到她的几率太低了。 这般大张旗鼓的发脾气也十分罕见。 倒不是说有点喧宾夺主。 但这么一来,有点显得钟厂长管理不善,起码应该先知会厂长一声才对。 “估摸着是忙公社的事情忙糊涂了。” 钟胜利看了眼,“她清醒的很,倒是你糊涂了,老鲁那人干事粗糙了些,你也帮忙盯着点。” 骆主任苦笑,食品厂权属十分复杂,公社参与分红,肉联厂主管厂务。 但他跟高南雁又不一样,哪能随便插手食品厂的事情? 不过上级领导批评,自己往后要多留意就是,就算不能插手也得多问问,争取全面掌握那边的情况。 “她现在在哪里?还在食品厂?” “在那边车间呢。” 食品厂倒是不缺销路,香港那边的订单量大,每星期都要出货一次,月底结清账款。 等到下月应该就能把从公社采购鸭子的钱结清。 资金流十分的健康,这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骆主任是看着肉联厂从荒地大变样的,也知道肉联厂刚开始生产时,那账款拖了有多久。 国营工厂有国家托底还不一样。 “我看小高今天回来,应该是公社那边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倒是不用再给她放假了。” “也不见得,怕是鸭毛那边出了大事。”被服厂的关键不外乎被面和鸭绒鸭毛,被面问题褚怀良和南雁去省城解决了。 回头要跟那收割机一块运过来。 那么剩下的就是鸭绒鸭毛的问题。 打断生产开会,赶走了一个工人,只能说鸭绒鸭毛出了大事,不然她哪会那么沉不住气呢。 “咱们也去看看。”钟厂长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了,然而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事,只能说他现在不止精力不如之前,威慑力也大大的不如啊。 这边钟厂长刚出门,迎面就遇到了县里来的人。 “听说高南雁他们从省里头弄回来了几台收割机?” “我不太清楚。”知道也不跟你说。 李主任也不生气,笑呵呵的拍了拍钟厂长的肩膀,“你这个得力干将很有本事,要不再跟省农机厂商量商量,多弄来几台嘛。” 收割机可没人会嫌少,陵县那么大的地界呢,最是需要这些帮助农民在夏收时节解放双手的大块头。 偏生偌大的一个省,能造这种大块头的农机厂就两家,每年的产量也很低。 造好了也轮不到他们陵县。 李主任没啥大背景,在省里头也说不上话,不然早就想法子了。 如今听到风声,不免动了心思。 来找人套近乎。 然而收割机不是地里头的大白菜,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说得轻松,多弄几台。 你自己个儿咋不去弄呢。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