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的人听到这话有些歉意,“原来是这样,对了你说鸭绒被,是你刚才去那边商店里看的那些吗?” 她看到是中文标签还有些奇怪,或许真的是来自国内呢。 南雁笑了笑,“是啊,没想到在这边价钱还挺贵。” 进入商店后,价钱可贵得多。 但是比这贵的也不是没有。 或许真的可以产业升级,回头养鹅试试看,鹅毛鹅绒的保暖效果更强。 当然饲养起来也更麻烦。 这事回头再说。 照片要明天才能过来拿,南雁跟人约定好了时间,回酒店去。 没曾想再度遇到了贺兰山。 这位美籍华裔站在那里,神色间带着少许的迷茫,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南雁正迟疑着要不要跟他打招呼,那人忽然间回过神来,朝着南雁走了过来,“高小姐,能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陪同南雁的女同志神色有些警惕,尽管知道南雁并不会为对方的糖衣炮弹所说服,但还是小心些好,和外国人走太近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我可能不太方便,贺先生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贺兰山看着拒绝了自己的人,一时间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可笑,算上这次,他跟南雁有两次会面。 第一次在广州不欢而散,第二次就是在巴黎。 可是异国他乡,到处都是金发碧眼的陌生人,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诧异,仿佛在说你这样的出身怎么可能是一位西装革履的绅士呢? 那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再度袭来,让他觉得自己空前的无助。 以至于抱着完全不理智的心态,想要等着那位高小姐,好像自己能够从她那里汲取力量似的。 然而他遇到了又如何,还不是被拒绝了吗? 即便对方脸上的神色透着微微的关切。 却还是拒绝了他。 也是她上次就十分坚决的拒绝了自己。 在拒绝人方面,这位年轻的女士一贯坚定,从来不会自我怀疑。 倒是他,沉浸在虚假之中,一旦假象被揭穿,血淋淋的事实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都荒唐可笑。 “没什么,叨扰了。” 南雁看着转身离开的人,有些奇怪,但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需要保持分寸,不能给自己找惹麻烦。 倒是设计院的那位女同志有些好奇,“这位同志他怎么了?” 对方的神色有些凄惶,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南雁摇头,“不知道,回去吃点东西。” 她心里头倒没有神色上这么平静。 贺兰山遇到麻烦事了。 甚至于这麻烦事都不能给家人倾诉。 为什么不能跟家里人说呢? 他是在美国长大的孩子,或许骨子里还有些国人的内敛,但自小到大的生活环境让贺兰山的性格与他那温和无害的外貌大相径庭。 尽管之前打交道并不是很愉快,但南雁多少能透过言谈看出些许性格。 工程师但又兼任律师,毛遂自荐去帮委托人解决麻烦。 贺兰山绝不是一个性格内敛的人。 他这次来法国是应了导师的要求,即便和家人相距万里不方便闲谈,也能去找导师诉说心事。 偏生,找自己这个陌生人,是觉得他们很快就再也不见,自己是天然的树洞选择,还是不方便跟导师说呢? 家人朋友都被排除在外,南雁想,或许这人遇到的事情刚巧和他的亲友圈有关。 是导师发生了什么事?击溃了他的信仰? 南雁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国外小报十分的多,这次巴黎公约委员会会议本身也受到关注,没在小报上看到委员们的八卦新闻。 那就是家人? 家里头能出什么事? 如果是家人生老病死那应该立马赶回去才是,所以和死生无关。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