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许润出来时就发现自己在那间破旧的琴房里,显得非常的开心,他快乐地对苏午说道:“你又来找我了吗?要听我弹琴吗?我最近作了一首新曲子呢。” 而对这样仿佛泛着柔光的天使一样的人,苏午心中非常难过,难过得眼睛发酸,不过苏午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对他点了点头。 许润看起来真的很喜欢苏午这个朋友,一般做创作的人,是不会在作品公开发表前轻易对别人展示,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但是在他的意识里,这首曲子刚制作出来,还没有发表,却希望苏午这个刚交到的朋友也能给出指点意见,所以乐意在他面前展示。 只可惜这首曲子他临死前仍然没有创作完毕,所以苏午也只听到几个断断续续的片断,并且许润自己看起来也总想不起来曲子具体是怎么样的,总是要坐在布满灰尘的钢琴前皱着眉歪头苦恼地想很久,这样一首曲子弹下来,流畅性就完全不用说了,甚至完全没有之前那一首动听。 许润弹完最后一个音,抬起头不好意思地对苏午笑了笑,说道:“我、我好像忘记了好多事情,弹出来一点都不好听。”他的神情有些沮丧。 苏午毫不保留地往他的魂魄里输送了好多的灵气,笑着说道:“曲子很好听,我觉得等你创作完成,他一定是一首特别棒的曲子。” 于是许润果然就像得了朋友鼓励一样,很快又振作起来,握拳说道:“嗯嗯,你说得对,我要相信自己!” “可以再给我弹几次吗?”苏午轻声要求道。 “你很喜欢?”许润开朗的声音里也带了一丝羞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希望得到朋友支持的大男孩。 苏午用力点头,“非常喜欢,所以想再听一次。” 许润于是笑眯眯再次弹起了这首生涩不成熟的曲子。 尽管只是一些片断,天生敏感的苏午也能从这些片断中听出那种快乐的、开朗的、令人愉悦,积极向上的饱满感情充斥其中,如果他能活下来有多好啊,苏午想,如果他能活下来,这世上又会多一道靓丽的风景。 许润弹了几首曲子就再次支撑不住了,苏午忧心地将他收入包袱里,往他的魂魄里输入了大量灵力。他有考虑过教许润修炼,但是许润看起来完全就不是修炼那块料,有些人天生就拥有某种天赋,在这种天赋之下,其他的能力就本能地完全退化了,就像某些天才能创作出震撼世人的惊世巨著,然而他们在生活上就可能完全是个白痴,许润就类似这一种人。 苏午开始也不懂,他试着向许润灌输了许多修炼的事情,但是许润仍然听得懵懵懂懂的,还亲自教过他如何修炼,可是许润就是学不会,最后弄得许润都觉得自己学不会太笨了,内心很愧疚觉得很对不起他,苏午只好不甘心地放弃了,只能每日往他的魂魄力输入大量的灵力,以保证他的魂魄不会散逸。 为了让许润不害怕陌生环境,心情更好一些,苏午只要有空就会带他过来,他来的次数多了,又遇到了那个叫董冲默的天王。 董冲默仿佛已经病入膏荒,苏午有几次想给他检查身体,都被他拒绝了。 “我这辈子有一件特别后悔的事情,可惜再也没有机会去完成了,真让人遗憾呐。” “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其实人只要好好活着,也许就有机会改变了。”苏午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并不畏惧死亡,反而很期待的感觉,这让他很想不通。 董冲默笑了笑,冲他摇了摇头,“没有机会了,所以我想等我死了,也许就有机会改变吧。” 这话如果让别人听到,一定会很茫然——一个人活着都无法弥补的遗憾,为什么死了就有机会改变? 但是苏午是一位有神论者,在他的世界观里,死亡并不代表结束,反而在某种程度是新的开始,他想了想,也就没有强制给董冲默看病,尊重他的决定。 董冲默的性格挺温和的,而且他似乎对许润的事情挺了解的,自从那天在苏午的手机里听到了许润的成名曲,便与苏午成了朋友,而他们每次交谈,无一例外都会谈到那个看起来很开朗的男孩子。 “他是我在圈子里见过的最纯最真的男孩子,我曾经也认为他未来的成就说不定会高过我许多,所以我……”董冲默说到这里笑着摇了摇头,又说道,“可能真的是命运太喜欢捉弄人吧,所谓天妒英才,天才的一生总有数不清、也想不到的坎坷,熬得过去功成名就,熬不过去就什么也不是。” “许润那么好,他下辈子一定会投一个好胎,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一生幸福的。”苏午轻声说道。 “你说得对,他下一辈子,肯定会非常的幸福,毕竟他这么善良。”董冲默见他情绪低落,于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从凌悦出来,情绪低落的苏午接到了炎二哥打来的电话。 “小午?我是二哥,你上次拜托我的事情,今天晚上就有一个机会,要来吗?”炎飞鹰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笑眯眯地问道。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