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熙熙反过味来,脑子还没回到正轨,说话颠三倒四,连普通话都吓得拐了个弯儿:“那个……我系何熙熙……不四东西,不对,我系东西,不叫喝东西,呸,何东——” “我管你吸什么喝什么。” 谢从述走出电梯,耐心全无:“你可以开始滚了。” —— 温知黎从来没在梦里这么辛苦狂奔过。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她感觉自己像是拿下了一场激情马拉松。 回潼城的飞机定的上午十点半,温知黎睡前忘记设闹钟,快九点的时候被外婆叫醒了。 温知黎有起床气,在床上赖了快十分钟才起。 睡眼惺忪走出卧室,外公外婆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好,老两口正坐在沙发看新闻唠嗑。 见温知黎出来,外婆轻声催促:“荔枝快去洗漱,我叫了网约车,一会儿就到了。” 温知黎脑子昏昏沉沉,听见这话清醒了一大半:“你还会叫车啊?” 这话外婆可不乐意听,放下遥控器看向她:“我怎么就不能会了?你别瞧不起我们老太太群体,我好歹是一名退休的人民教师,学习觉悟很高的。” 外公最爱拆她台,起身去厨房给孙女热牛奶,顺便说:“别听你外婆吹牛,下单把目的地输反了,还是我发现的。” “你少来,付款输密码的时候连我生日都要想半天,你们这些教物理的脑子都傻掉了。” “也比你们教政治的好,轱辘话来回说,上回买个菜都能在街头跟菜贩子唠半小时,我催你走还跟我生气,幼稚。” 见家里两个老可爱又要吵起来,温知黎连忙站出来扯开话题:“外公我的牛奶不放糖,有面包吗?” 外公成功被转移注意力:“有,早上他们送了三份,我给你热热。” 温知黎点头:“好。” 吃过早餐,外婆叫的网约车也到了。 祖孙三人拿上行李到前台退房,坐车去机场。 老人脊椎不太好,温知黎来回都买的头等舱。 温知黎把连坐让给了外公外婆,自己单独坐。 波音737有八个头等舱座位,这趟航班头等舱的旅客似乎不多。 关舱门前两分钟,温知黎关闭手机抬头看了眼,头等舱就只有他们祖孙三人。 看来她可以独享两个人的座位了。 温知黎让空乘送了一张薄毛毯和睡眠眼罩,打算利用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好好补个觉。 但愿这次梦里没有奔跑的谢从述。 温知黎几乎秒睡。 半梦半醒之间,她换了个姿势靠着。 吸吸鼻子,空气中夹杂着一种熟悉的味道。 木质琥珀前调,谢从述最钟爱的一款香水。 温知黎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要不要这么邪门,昨晚跑了一夜还来跑? 温知黎明显很难接受谢从述又在自己梦里来刷存在感。 她微微蹙眉,又把姿势换了回去。 好像这样就能进入隐身状态躲起来,让谢从述找不掉她似的。 谢从述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小姑娘本来面向她旁边的座位半躺着,手随意地搭在中间的扶手上,睡得很自在。 倏地,不知为什么,翻了个身,甚至将毛毯盖过头面向窗户那边,巴不得跟身边的座位划出一个银河系的分界线。 她骨架小人又纤瘦,双腿微弓缩在皮质座椅里,跟小奶猫没什么差别,存在感很低。 如果忽视那股“神经病啊敢靠近我就咬死你”的强烈抵触情绪的话。 “……” 可以。 这很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