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不吃这套,拿开温知黎的手,下巴往旁边的单人沙发抬了抬:“坐那边去,别嘻嘻哈哈的。” 温知黎自知躲不掉,起身坐过去,挺腰并拢腿,一副悉听老师教导的样子。 “你开始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外婆放下茶杯,脸色还算正常。 “你跟那个谢从述是什么关系?” 温知黎不想说谎,如实回答:“他是我前男友。” 外婆早有预料到,没有很惊讶,继续问:“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我就说上次在飞机上,他怎么这么热情,原来是冲你。” 温知黎省去细枝末节,只挑重点和不是那么要紧的说:“大学的时候在一起的,我毕业那年就分的,这两年一直没联系,今年因为工作接触多一点,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就没跟你和外公说。” “连何熙熙都知道你,你们还没什么关系?” “这我也不知道。” 外婆沉默了许久,温知黎几次试图打破僵局,可也找不到说什么,只得作罢。 “荔枝,你今年也24岁了,你的事情一贯都是你自己做主,你是个有想法的孩子,从小到大也没让我们操过什么心。” 外婆大抵是想到了温知黎的母亲,自己那个早逝的女儿,声音里带上情绪:“你要谈恋爱我和你外公都不会插手,可是你要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适合你的、能够给你幸福的,宁可晚婚或者不结婚,也不要犯傻你懂吗?” “我懂。” 温知黎垂眸,似乎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又轻声重复了一遍,“外婆,我都懂的。” “你懂就好,我和你外公就剩下你这么一个孙女了,真的受不起任何折腾了。” 外婆也怕说多伤害到孩子,点到为止,起身拍了拍温知黎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凡事别执念,自己过得顺心比什么都强。” 温知黎点点头,笑着看向外婆:“知道了,外婆你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睡,别老玩手机,明早我给你做蔬菜饼吃。” “好。” 外婆进屋休息后,温知黎把茶杯简单收拾了一下,回屋吹干头发,在床上躺了许久,也无半点睡意。 温知黎起身去厨房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端着杯子穿上外套,晃到阳台上,对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外婆今晚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温知黎和外婆都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把话说得太没有转圜余地。 你不能变成你妈妈那样。 爱上一个不可能给你未来的男人,一辈子活在执念里。 外婆无非是想说这个。 道理温知黎都懂,这两年她也是靠这个道理熬过来的。 温知黎捧着牛奶小口小口地喝,脑子放空,被冷风一吹,困意倒一点点地涌上来了。 在阳台角落熟睡的凶哥,听见温知黎很牛奶的动静,“蹭”地一下站起来走到温知黎身边,歪头看着她。 温知黎揉了把凶哥的头,自我调侃:“难道你也失眠睡不着吗?” 凶哥当然不懂什么叫失眠,用头顶了顶温知黎的腿,像是赶她回卧室睡觉。 温知黎莫名被安慰,心里暖暖的:“乖狗,姐姐明天给你加餐,牛肉干吃不吃?” 加餐这话凶哥能听懂,不仅听懂还特高兴。 凶哥尾巴摇得太欢实,一激动把外公年初斥巨资买的仿古落地灯都给打翻了,琉璃灯罩瞬间变成了一地碎片。 凶哥围着碎片转了一圈,对温知黎“汪”了声,像是在说:姐姐你看,这一地碎片像不像你承诺给我的牛肉干? 温知黎:“……” —— 温知黎在长青街过了一个周末。 为补救凶哥的罪过,周日开车带着外公去了趟灯具市场,买了一个九成像的落地灯回家里放着。 另外,除开那晚谈心,外公外婆再没提起过谢从述,一切生活照旧,温知黎莫名松了一口气。 周日吃过晚饭,温知黎开车回公寓,方便第二天上班。 环洲每周一会开早会,温知黎起得比平时早半小时。 洗漱完化好妆,换上衣服出门,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 温知黎没有厨艺,从不在家做早餐,开车会路过全家便利店,她每天都直接在里面买现成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