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的,清宁宫里修的浴池也是方的,她还真想不出修成海棠是个什么样子。听风却想到了别的地方,捧衣篓的手指一紧:“娘娘恕罪,奴婢胡说了。” 沈辞柔一愣,想明白她怎么突然告罪,觉得有点好笑:“没什么呀,你怎么老喜欢告罪,弄得我好像很容易发脾气。” “娘娘……”听风硬把告罪的话咽下去,“娘娘宅心仁厚,是奴婢胆小。” 听她的意思就是还没放松,和人亲疏远近也讲究个缘分,有些人就是此生都不能亲近的,沈辞柔也不强求,只笑笑:“我知道你是怕我生气。海棠说是花中贵妃,但又不是它自封的,还不是人看着它漂亮,硬给它安上的头衔。” 听风一怔,抿抿嘴唇,没说话。 “要是合皇后的身份,得修个月季汤。难道陛下用的是牡丹汤吗?”沈辞柔觉得更好笑了,抬手在肩上一按,一阵酸痛,笑都硬生生憋回去,没忍住,轻轻“嘶”了一声。 听风赶紧问:“娘娘这是秋狝时伤着了?不如传个医女来看看?” “……这就不用了!”肩上的感觉她熟悉,就是用力时间太久,用的力气也太多,缓缓就会好,再不然就是按一按,沈辞柔不太想让医女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泡会儿就好了,不用管。” 听风迟疑片刻,没多说:“那奴婢先出去,过一刻钟来给娘娘送些东西。奴婢候在外边,娘娘有吩咐,喊一声,奴婢就过来。” “辛苦。”沈辞柔再往下沉了一截,让水把肩膀也漫过去。 听风屈膝行礼,她手里的衣篓里放着换下来的衣裳,后边的宫人放在池边的则是新的,用料少,薄且短,就是突然想起身时套着遮身的。 宫人依次退出去,最后一个离开的听风放下了帘幔,汤池外边立即落下一层遮蔽,在门口肯定是看不见里边的情况,贴着帘幔也只能隐约看见里面一幅剪影。 人一走,汤池附近安静下来,沈辞柔才听见汩汩的流水声。她觉得好奇,沿着池子看了一圈,发现池子四个角上都镶着兽首,温热的水源源不断地从兽口里吐出来,水声就是从这儿来的。 沈辞柔游过去,一手攀在池边,另一只手伸过去,在水流里掬了一把。 流水和池水触及肌肤时感觉完全不一样,池水温柔,流水有种打在肌肤上的错觉,又是热的,从指缝间穿过去,略微的酥麻微痒。 这么玩了一会儿,沈辞柔累了,找到嵌在池壁上的台子,在台上坐下,热水就刚好没到锁骨处。她试着在水里活动几下手臂,用另一只手在肩颈处轻轻按压。 按了几下,肩上紧绷的感觉少了点,用点力按也没刚才那么疼。沈辞柔松了口气,接着给自己松筋骨。 落到这个地步,纯粹是她自己作的。 骊山猎场大,之后又要迁到华清宫,这回秋狝来的人就格外地多,猎场做的准备也更丰富。沈辞柔这人偶尔会管不住自己,一看广阔的猎场就跃跃欲试,当即去挑了匹漂亮的白马。 狩猎这回事她其实就是玩,不一定非要猎到多少,更喜欢骑马跑起来的感觉,偏偏刚上马就看见李时和过来。 沈辞柔还是头一次看见李时和穿猎装,猎装和胡服差不多,但袖口收得更紧,也更贴身,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和劲瘦的腰身,有种和圆领袍都完全不一样的意气风发。他还骑在马上,左弓右箭,手里拢着马鞭,挑的马比沈辞柔的高一些,过来时简直是压她一头。 沈辞柔不服输的毛病就犯了,直接抽了马鞍边上的弓:“要不要和我比一比?” 李时和就是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还愣了愣:“什么?” “比谁猎到的多啊。”沈辞柔转念觉得不对,改口,“唔,不行,我力气没你多,这样我亏了……换一个,这儿有白狐吗?” 李时和想了想:“或许有,不过少见。” “那就比这个,比谁能先猎到白狐。”沈辞柔勒了勒缰绳,“赌吗?” “赌注呢?” 打赌比这个是一时兴起,沈辞柔也想不好能和皇帝赌什么,控着马在李时和身边绕了一圈,想到了:“我觉得你也不缺什么呀。这样吧,要是我赢,我想起来再和你说我要什么;要是你赢,反过来也一样。” 李时和心里微微一动:“什么都可?” “对啊。”沈辞柔点头,旋即一夹马腹,纵马往猎场深处去。 猎场到底是大,一直到日暮,她都没绕完,至于白狐更是连条尾巴都没看到。长安城里主道都不能纵马,她平常骑马没这么快,难得这么一趟,在马上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