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知道,若非如此,她不会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 学生的竞争也是很残酷的。比如宁玫,她有危机感,所以她学习上非常拼命,在教别人题目的时候,也会选择性地留一手底牌。 可程婉意不是这样,她并不介意将自己花了上千大洋学来的英语笔记借给朋友看,因为考试成绩高一名低一名,无关紧要。 她生活富足,未来的道路已有母亲铺平,只要照做就行了。 当然,这对年轻人来说很难以接受,总有被父母操控人生的挫败感,可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关知之就必须为自己的将来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不过羡慕归羡慕,程婉意淡泊名利,也不太斤斤计较,芝芝真心诚意地把她当做朋友。听到她不日就将远赴重洋,多少有些唏嘘:“以后也不知道多久能联系一次了,你要记得给我写邮件啊。” 程婉意非常慎重地答应了,然后犹豫了很久,发出了邀请:“下周是我生日,正好在周六,你……要不要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吗?” 她本来想说“愿不愿意”,又觉得太慎重,“可不可以”,又太哀求,那个关键的词在嘴边滚了一圈,成了个有些居高临下的“要不要”,活像是施舍。 亏得两人已是朋友,芝芝倒没放心上,想了想,同意了:“几个人?怎么过?” “就你。”程婉意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不想叫太多人。” 芝芝这下是真的意外了,没想到她在程婉意心目中有这等地位。霎时间,她对待这份友情的态度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认真答应:“行,我一定去。” * 那一个周六,天气意外得暖和。 芝芝穿了件新买的卫衣和洗得旧旧的牛仔裤,把头发编出一朵花,然后穿上球鞋,带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坐公交去程婉意家里。 她原本说可以让司机来接,但是芝芝拒绝了,约了市中心的地标见面。 程婉意比她到的早,穿着一件淡粉色的长裙子,气质绝佳。看到芝芝到,笑着和她招手:“我家有点远,要坐车去。” 芝芝并不觉得奇怪。程婉意有一个家在县城,但还有一个家在市里,按照程妈妈的牛逼程度,或许上海也有亦不可知。 她们坐上车,到了市里闹中取静的一处别墅区。 家里只有保姆,很白净干净的中年妇人,也不像偶像剧里一口一个“小姐”,平平淡淡地笑说:“婉婉回来了,这是你的朋友吧?家里有饮料,你要喝什么?我煮了百合莲子汤要不要?” 程婉意就说:“这是关知之,她咖啡喝得多。” 保姆就泡了咖啡过来。 芝芝端着咖啡杯,被程婉意带着去看家里的小狗。她家里养了一只萨摩耶,可爱到爆炸,且精力旺盛,一刻不停地往她们身上扑。 就这么和狗子玩了一个多小时,她才被程婉意拉到自己的卧室。 别墅是新买的,但设计还很传统,没有套房的设计,只是将卧室、书房和卫生间排布在了一起,就算是程婉意自己的地盘了。 她在书房招待芝芝。 墙角摆着画架,靠墙是小提琴,桌上堆着电脑和作业。还有一张合影,是年幼的程婉意、程妈妈和一个陌生男人。 “这是我爸。”程婉意口吻平淡,“他们离婚了。” 芝芝点头“噢”了声。 这平凡的态度让程婉意松了口气,她不知不觉说下去:“他和别的女人好了,我妈就和他离了婚,自己开厂养我。” “你妈是很了不起。”芝芝很佩服程妈妈。某种意义上来说,她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