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脖子干掉一杯酒:“嗯。” 杨薇吓得和连扬对上一眼。 据她所知,那个艺术家至少四十岁了,患有重度抑郁症,今年在美国自杀。这在文艺圈子里屡见不鲜,并没有惊起多少波澜。 但放在一段感情里,用这样的方式结束,再怎么样也算惨烈。 即使这段感情是离奇的,不被世人理解的。 江怀雅却还能泰然自若地搁下酒杯,嘻嘻哈哈地圆场:“怎么啦。是不是按照传统要守丧,不能喝酒?” 谁也不敢接这句话。 聂非池上前把她的杯子拿走,低声说:“你喝太多了。” “多吗……”她单手趴在台子上,看着他的眼里月色溶溶。 可是没醉呀。只是很伤心,月色这么好,她却没有醉。 第二天回程的路上,赵侃侃是清醒了,换江怀雅枕在她腿上呼呼大睡。 赵侃侃放心不下,小心翼翼地询问:“我能……去陪陪她吗?” 聂非池说:“好。” 把两个姑娘放进家里。他的存在有点多余,正倚在门上考虑要不要出去给她们买点吃的,江怀雅的手机响了。赵侃侃一看来电显示就慌:“她爸的。” 通讯录备注依然是她高中时设置的那个——“老公主”。 她爸由于行事作风太剑走偏锋,总被她数落说有公主病。 赵侃侃可不敢接这个电话:“怎么办,她爸超难搞。兔子不想让她家里知道她人在北京。我一接不就穿帮了?” 偏偏她爸执著异常,电话一遍接一遍地打,好像不联系上她死不罢休。 聂非池缓缓两步走过去,说:“拿来吧。” ☆、第10章 他的手伸出去,被江怀雅捉住了。 她刚醒过来,迷迷糊糊只抓住了手臂,然后才去抢他刚拿到的手机。一开始抢不走,他松手她才得逞,然后行云流水地挂掉了电话。 最后把她爸加入了拒听列表。 做完这一切之后,随便把手机一扔,人冲进了洗手间。 门没来得及关,那种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倾倒出来的吐法吓到了赵侃侃。她用眼神询问聂非池:这……没事吧? 挺有事的。 认识她这么多年,没见她喝成这样过。 但他表现得近似无动于衷,瞥一眼赵侃侃:“会煮粥吗?” “哪种粥?”赵侃侃半懵,“我就会弄最简单的,复杂的就不会了……” “白粥。” 她猛点头:“这个当然会。” 江怀雅吐了不知多久。 到后来洗手间里都是安静的,她不知何时自己关上了门,静静地待在里面。闷了不知多久,开始传出断断续续的水流声,和她洗脸漱口的响动。 赵侃侃举着锅铲心想,她应该快出来了。 她转成文火,慢慢煮稠一锅粥。 江怀雅端详着洗手间的镜子,脸颊依然发烫,但呕吐带来的充血已经渐渐被凉水消下去,整张脸苍白中泛几分病态的浅红,气色居然马马虎虎。她吐掉最后一口漱口水,满嘴都是柑橘味,有点苦涩,搞不懂聂非池为什么喜欢这种口味。自虐吗? 她用清水再漱一遍,冲淡些,才推门出来。 客厅空无一人,隐隐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