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用休息?” “也是哦……”她想了想,又不甘心地试探,“你只有周日有空?” 他终于意识到她的反常,回头问:“你要做什么?” 江怀雅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说:“刚陈杞发消息过来,约我下礼拜天一起打球。” 她上学时候进过网球队,来了北京之后却还没迈过步子,还真挺心动的。毕竟总闷在房间里,她来这儿的周折也就枉费了。 聂非池一言不发,等了一盏红灯。 看得出来他有点不高兴。 江怀雅亡羊补牢:“没关系的,不用你换行程。我想你要是太忙的话,我就改天一个人去逛。” 漫长的红灯在静寂里被很快消磨。 车流启动时,他突然往反方向拐。 江怀雅失声喊他:“方向反了,应该从刚才那左拐的。” 他却只顾着看交通状况,眼底薄薄一层愠色:“看你精神挺好,今天陪你去逛。” ☆、第11章 多亏聂非池的高效,江怀雅在三天后就搬进了新居。赵侃侃喊了一群新同事来暖房,气氛虽热闹,但却没有几日前那场聚会那样亲密无间,始终隔着成人世界的疏离与礼貌。一群人在她的客厅待到八点,人就散光了,连赵侃侃都急着回去赶一份稿子。 江怀雅盘坐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从一个定点伸手去够散落的彩带。 突然有点想联系聂非池。 刚打开通讯列表,陈杞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把周日的时间和场地告诉她,并告诉她不用带拍子。他买了一副她最青睐的运动品牌的球拍送她,体贴周到,滴水不漏。 江怀雅只剩下唯唯诺诺说好的份。 进入周中,气候干旱的北京居然一连下了几天秋雨。气温骤降,办公室被感冒病毒攻陷,好几个同事接连请假。江怀雅上班的时候还收到了小师弟放她桌上的板蓝根冲剂。 她努力回忆小师弟的名字,听赵侃侃提起过,好像姓顾。真暖心哎,明明跟她弟弟差不多年纪,然而江潮只会在她感冒的时候紧张兮兮地把他的狗抱走。 家庭地位还不及一条狗——这就是江怀雅。 还别说,她其实挺想念江潮的。 事实证明,人都是经不起想的。 周日,秋雨初歇。江怀雅晨起推开窗瞧了眼半湿的地,对陈杞的网球之约产生了一丝摇摆。正这时,聂非池的短信进来了——“有时间吗?” 这简直是压垮天平的最后一个筹码。她很快告诉陈杞自己有点低烧,在对方“好好注意身体”的叮嘱之下,全副武装出门,直奔药店。 发烧的不是她,是聂非池。 印象里他好像没怎么生过病,更加不可能在生病的时候找上她。江怀雅觉得他可能是在给她一个报答他的机会,于是严阵以待,拎了两大袋子东西上门。 结果开门的居然不是聂非池。 江潮顶着两个黑眼圈,黑色针织衫的衣领上还沾着几根狗毛,神色复杂地盯着门外的女人。江怀雅穿着厚实的毛呢大衣,系一条围脖,一身清秋的凉气,脸颊还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 姐弟相逢,大家都觉得在做梦。 直到一声中气十足的狗叫声惊醒了他们。一只饥饿的金毛直扑江怀雅,还像小时候一样往她身上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条七十斤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