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觉得有点尴尬,画屏最是体贴,笑道: “呃嗯,没有雪的话,挡挡风也挺好的。” 傅新桐:……画屏真是个好姑娘。 一个时辰的艳阳高照之后,就在连傅新桐都不禁怀疑自己,正在考虑要不要把那雨雪架子撤掉的时候,天居然真的开始阴沉下来,不过片刻的功夫,几片雪花飘洒而下,傅新桐将手伸出走廊,等住了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消融。 画屏惊讶的发出惊呼:“天哪,真的下雪了。姑娘您可真神。” 傅新桐没有说话,对她笑了笑:“去泡壶茶来,咱们这里赏的雪,定然比山下要好看。” “姑娘,今儿下雪的话,咱们还留山上吗?夫人又该担心了。” 画屏先去烧水,搓着手在院子里对傅新桐问,傅新桐深吸一口气:“待会儿你去山脚下传个话儿,让婆子回去跟我娘说一声,顺便再拿几床铺盖上山,这样就算晚上冷一些没关系。今儿刚上山就回去,明儿我娘就不肯我出来了。” 画屏应声,将水放到炉子上之后,才呵着白气走回来:“姑娘这话要是给夫人听见了,指不定又得哭上一回了。”进去屋子里看了看,又掀帘子走出来:“咱们原本就有铺盖,再让婆子拿个两条过来就得了,姑娘的床上得多铺些,晚上软和好眠。” 这些日常事宜,画屏素来办的很好,傅新桐没有什么意见,只仰头看着青白的天空飘下来的雪花,感受着山中特有的寂静,冬日的山,万籁寂静,就连飞鸟都很少出现,傅新桐真的很喜欢这样与世隔绝的安静。 雪越下越大,画屏说什么也不让傅新桐继续在廊下待着了,拉着她进了屋子里,在茶水里加了几片姜让傅新桐暖和身子,傅新桐站在窗子后头,看着外面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白雪皑皑,远处的兰花丛上,雪雨架恰到好处的替娇嫩的兰花儿们遮住了风雪。 一场晚雪足足下了两个时辰都没有缓解,画屏有些担忧:“哎呀,这雪要是一直不停的话山路还不得封了,咱们可怎么下山呀。” 傅新桐却毫不在意:“怕什么,山上水和粮食够吃两个月的,封山也不怕,咱们这小屋安叔特意加固了好几层,再大的雪也不怕。” “话是这么说,可……”画屏看着自家姑娘一副泰然的模样,不禁摇头叹息,姑娘若是真给困在山上了,别说夫人要哭,整个傅家都得手忙脚乱了。 “别可是了,去看看两个婆子回来没有。若真是封山了,咱们晚上就挤一床被,也不会冷的。” 傅新桐吩咐之后,画屏便撑伞顶着风雪出院门,经过安然无恙的兰花丛,往山的入口走去,周围都是林子,安静的很,蜿蜒的山道上满是积雪,并没有婆子回来的征兆,画屏探头看了几眼就回来了。傅新桐在窗后看画屏的表情就知道,婆子定然还没回,估摸着风雪大,在半路耽搁了。 画屏进门之后,无奈说道:“不会真给姑娘说着了,咱们给封在山里了吧。” 傅新桐笑着回应,没有说话,若真是被雪下得封了山,她倒觉得更清静些呢,这云熙山就是属于她的一方小天地,历经两世,才拥有了这处世外桃源,就算让傅新桐日日住在这儿,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天因为下雪,黑的有些慢,但眼看着光线也渐渐的弱了下去。 傅新桐站在炭盆旁加炭,画屏一面纳鞋底,一面密切关注着外面的风雪是否小了些,暖和的山中木屋,屋内温暖如春,屋外寒风大雪,说不出的静谧安详。 忽然嘭的一声巨响,在万籁寂静的山里显得格外清楚,吓了傅新桐和画屏一跳,两人对看一眼后,画屏将手里的鞋底放到藤编篮子里,站起身,对傅新桐摆手,示意自己先出去看看。 画屏打开门,撑伞走了出去,傅新桐不放心,也跟着一同出门去,两人的脚步踩在雪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院子里没什么异样,倒是傅新桐听见了一阵嘈杂声,是从花丛那里传来的。 ‘哎哟,哎哟,压死我了。’ ‘谁呀谁呀。’ 诸如此类的问话吸引了傅新桐过去观望,走出院门之后,就看见先前她好不容易搭起来的风雪架塌了一角,花儿们吓得惊声尖叫,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后面有人。’ 傅新桐在杂乱的声音里,听见了这么一声,心头猛地一惊,立刻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被一剑寒光吓得僵在当场,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站在她们身后,黑色劲装上好多伤口,而他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剑刃此刻正抵着傅新桐的脖子,危险的声音在呼呼的寒风中响起: “别出声,否则杀了你们。”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