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着抬手,对着他招了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等人到了之后,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对方脑门上,看着对方脑门上一片红,方才放下了手。 “你呀……”他叹息着,对着木修平困惑的脸,压低了声音:“老夫昨日给殿下授课,解释起‘民为贵’一句,你可知殿下说了什么?” 木修平眨眨眼:“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话刚说完,就被老先生又拍了一巴掌,他揉了揉额头,觉得有些疼。 小声地将大皇子昨日的说辞说了一遍,魏先生盯着木修平的视线格外不善:“你说,是不是你教的?” 木修平只觉得格外委屈。如果真的是自己教的,被老先生发现了,自己被打两下也是应该的,可这分明就不是自己说的。他当下就叫屈起来,只是不肯承认这些话是自己说的。 魏先生盯着他,见他恨不得指天发誓了,方才半信半疑地皱眉:“真的不是你?” 得到肯定的点头作为回答之后,魏先生重重地皱眉:“那殿下从哪里学来了这种谬论,简直就是……”他没有见后面的话说出来,也不适合在这种时候说出来。 木修平恭敬地站在魏先生面前,道:“先生,殿下平日里,也还有旁的先生,莫不是……” 魏先生摇摇头:“他们说不出这种话。”这样否定了木修平的猜测之后,他抬眼看了木修平一眼,见对方脸上神色恭敬,冷哼了一声:“今儿这件事,是我错怪你。不过,你行宫里做的事……”说得对方一阵脊椎发凉,忙不迭地将他扶出去,送上马车。 转过头,木修平脸上的笑就变了,更加矜持而冷淡,对着那些因为魏先生走了而又靠过来的同僚们,客气而婉转地打发了,坐到自己的桌子面前,想着的却是大殿下对“民为贵”这一句的解释。 到底是受了什么人的影响? “不管是什么人的影响,都说明,我们的这位殿下,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有人这样低声地说,“那边那位想让他做傀儡,只怕是不容易。” “可惜也只是个空头皇子,到时候也做不得什么。” “陛下可还在呢。” “谁知道陛下心里面怎么想的,也没见这父子两人亲密过。” “你倒是胆子大,在这里胡思乱想的。” “再大,也比不得那边那位不是?听说那位准备进京了?莫不是有什么打算?” “贵妃那边可要盯紧了。” “那是自然。这可是那位最大的底牌了。” 悄声细语中,信息交换完毕,大家各自分头散去。有人一出门,就露出了冷淡的笑意来。 宫中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有什么大的反应,甚至于魏先生找上门去将木修平揍了一顿的消息传过来,太后在哈哈大笑之后,很快就忘记在了脑后,甚至于忘记让人提醒大皇子,给木大人赐下赏赐。 还好浮云提醒了大皇子,让他及时给木大人送去了上好的砚台,听说让木大人很是爱不释手。 最近这些时候,宫里头最大的消息,不过是兰美人在御花园里闲逛的时候,居然踩到了不知道谁头钗上滚下来的珠子,差一点就落胎了。幸而她身边的宫女忠心,以身相替扑在地上给她做了肉垫,算是平安无事。 不过毕竟受了惊吓,月份也渐渐大起来了,太医建议最好还是卧床养胎,陛下立刻就将兰美人禁足了,也算是让兰美人养胎的好办法。 同居一殿的安美人也近乎被变相的禁足,整日里无所事事地发呆,干脆闲着没事,给兰美人肚子里的孩子做衣服,几天下来就做出来一件,心情倒是好了起来。 气温很快就凉了下来,浣衣局里听说死了好几个宫女,草席一裹也就丢了出去,宫女的名册上下了名字,这个人也就再和宫里头没关系了。 小楼早早地起床将地面扫得干净了,才跑去吃早饭,只是去得稍迟,就已经不剩什么了。 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对她招招手:“我给你留了吃的。”也不过是两个馒头而已。但是小楼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不错。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做粗使宫女,能出人头地呀?”睡同一个大通铺的宫女这样畅想着,坐在小楼对面看着小楼狼吞虎咽。 小楼将口中的馒头吞进去,笑道:“做得好,自然以后就不是了。” 两个人在这个话题上再次话不投机,很快就散了。 回去之后,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小楼一边做着,一边在心中想着将自己从浣衣局带出来的阿音。这些时候她都没有找自己,莫非当初,她只是单纯的为了给自己换一个地方? 啧,听起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这般想着的时候,眼前就站了一个人,她略一抬头,连忙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