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能让蒋正寒听到。 事实的确如她所料。 挂断电话之后,她沉默了半晌。 假如别人和她说这样的话,她并不会把它放在心上,但是这个“别人”换成她的母亲,多少都能激起一圈涟漪。 她一方面不喜欢听父母的话,一方面又容易被父母影响,追根究底,或许是因为非常在乎他们。 但她同样很在乎蒋正寒。 “今天的账单我提前付过了,”夏林希道,“为了祝贺你第一天实习。” 她拉着他的手往前走:“我开了一间套房,准备吃完饭写作业,假如你今晚有空……”话说到这里,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是为了专业课,然而她的话刚出口,却类似于一种变相的邀请。 蒋正寒静待她的下文,因为没有等到一个字,所以他回答了一句:“我有空。” 他与她并排同行,接着问道:“什么科目的作业?” “数学分析、概率论和线性代数,”夏林希松开他的手,背对着他回答道,“国庆节出去玩了,这两天来不及写完。” 期中考试就在不久之后,她头一次做不到充足的准备。 蒋正寒继续问她:“你打算熬夜么?” “高三的时候,熬夜是常事,”夏林希道,“我应该没有生疏。” 据说养成一个习惯需要二十一天,回顾在此之前的三个月,夏林希几乎都是晚上十一点睡觉,生物钟不知不觉地形成,她其实已经不太能熬夜了。 晚饭结束的那一刻,她看了一下手表,显示的时间是夜里七点四十。 蒋正寒陪她进入酒店房间,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旁。室内门窗紧闭,中央空调正在换气,书桌前落下柔和的灯光,四周没有交谈的话语声,只有一片写字的沙沙声。 夏林希独自写她的作业,蒋正寒也拿出草稿纸,推导今天见识到的公式,他们两个人互不干扰,彼此之间安静了三个小时。 北京时间二十三点,夏林希觉得很困。 她的手速比想象中更快,但是任务量庞大而繁重,她不仅要努力地复习,还要认真地预习,再给两个小时也不够用。 于是她泡了一杯浓咖啡。 凌晨一点整,手机闹钟响了几声,任务终于即将完成,夏林希低头转笔,这才发现一个问题——蒋正寒依然陪在她身边。 她合上笔记本,抬头将他望着。 “写完了?”蒋正寒站起身,关上了走廊灯。 书桌附近仍旧亮着,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语声低沉又好听:“去睡觉吧。” “你呢?” “我回学校。” “这么晚了,不能留下来吗?” 话音落后,四周沉寂。 夏林希脸色涨红,她拉灭了一盏台灯,陷入完全的黑暗中,交握双手接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地铁和公交车都停了……” 她说到一半,干脆站了起来。 浓咖啡效用太强,她自觉非常平静,就是心跳有点快。 夏林希走到床边,她裹紧身上的风衣,状似平静地落座,没过多久,蒋正寒站到了她的身侧。 窗帘密不透风,室内全无亮光,借着暗夜的掩护,她仔仔细细打量他。凭空而来的直觉告诉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了不得的事,她紧张的像是刚破壳的雏鸟,似乎连双手双腿都伸不直了。 直觉仿佛失灵了,蒋正寒笑了一声说:“我真的走了。”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电筒用于照明:“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夏林希犹豫再三,尽力挽留道:“凌晨一点了,走夜路不安全。” 蒋正寒沉默片刻,毫无征兆道: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