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电梯刚好到达十二楼,电梯门随即打开。 乔溦向身旁的洛望舒扬起一笑,抬腿迈出电梯,进入走廊,左拐走去病房的方向。 洛望舒合上眼睛,再次深吸一口气。 他跟在乔溦面双手举到胸前,十指交叉着摩擦手掌,拼命忍住想要一巴掌糊他后脑勺上的冲动。 “对了。”乔溦刻意放缓了脚步,等洛望舒和他并肩走着。“刚刚为了回忆某人曾经跟我说过什么话,大脑运作得有点累了。” 洛望舒的右眼皮狠狠一跳,硬生生憋着没去瞪他。 “就空出写一万字的时间用来休息好了。”目光扫过洛望舒紧抿的嘴角,乔溦用拇指揉了揉右边的太阳穴,打开房门,走进病房。 洛望舒停在病房门口没有立即进去。 他把小臂抵在墙壁上,深呼吸,再慢慢地长吐出一口浊气。循环反复了两三次,才走进房内,把门关上。 这间病房拥有一间独立的小型浴室,两人先后洗完澡,乔溦坐在病床上,找出白天没看完的那本书继续翻阅,洛望舒则盘腿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把打开的电脑搁在膝盖上撑着,死死盯着对面的乔溦。 乔溦微垂着目光,没有抬头:“说。” “你现在欠着我九万字。”洛望舒一手扒着笔记本的屏幕,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想好怎么写了吗?” 乔溦不紧不慢地翻过页:“刚刚不是扣去三万字了吗?” 这三万字扣得比当年扣半个月零花钱还心疼。 洛望舒咬咬牙:“六万字就六万字!” 有六万字总比没有强。 “想好怎么写了吗?”洛望舒重复。 “大概想出那么二三百字了吧。”乔溦老神在在地又翻过一页。 洛望舒眉毛一皱:“怎么还是二三百字。” “不满意?可以。”乔溦轻笑。“我重新想。” “三百字就三百字。”洛望舒立马在心里把“二三百字”换算成了“三百字”,把笔记本的屏幕推开一点,白皙修长的手指覆在键盘上,略微抬了抬下巴,看着乔溦。“开始吧。” 乔溦眉梢一扬,总算抬头看了洛望舒一眼。 “现在我们就把这三百字付诸行动吧。”洛望舒模仿着乔溦嘴角的弧度。“你来说,我打字。” 乔溦看了看那双一本正经的澈亮眼睛,又看了看键盘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难得无奈了两秒。 他笑着翻手把书合上,十指交叉起来:“好啊。” 洛望舒眼底的期待意味更浓了,乔溦说出一句,他就迅速地敲击键盘,在文档里打上一句。 按下最后一个句号,洛望舒的那点小得意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除去标点符号和空格分行,刚刚好好三百字,一个字不多一个不少,看得洛望舒眼角有点发热。 这不是稿子,是他从封建地主手里争取来的丁点心血。 洛望舒关掉文档,把数位画板连接到电脑上,打开昨晚刚刚勾出的草图开始耐心描线。 电脑和画板一左一右地放在沙发扶手上,为了防止重量不稳掉下去,洛望舒还把膝盖分得很开,一边撑着一半。 乔溦将他认真画画的样子看了一会儿,起身把立在床尾的移动餐桌拉到靠近病床床头的位置,抬手打了个响指,把洛望舒的注意力也拉过来。 “到床上来画。”乔溦说着往右边挪了挪,给洛望舒腾出一大半空间。 洛望舒保持这样的姿势不算舒服,听到乔溦这么说,就不客气地爬到他旁边坐着,把电脑和画板摆到桌子上,画起来的速度也快上很多。 洛望舒画画的时候目光沉凝,连睫羽扇动的弧度都显出几分平日难见的专注。 乔溦在他旁边倚着靠枕,手里举着书,半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