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亭?”洛思微有些难以置信。 霍存生问:“你们说的这位林狱医究竟是谁啊……” 郑林在办公室里翻了一阵,从文件袋子里取出了一份林霜亭的记录表,上面贴着一寸照。 霍存生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长得眼熟。”他皱眉凝望了一会,抬头对洛思微道,“这人像是当年那个男孩啊,就是名字不一样,我记得那个男孩,叫做余轻尘……” 洛思微问:“你没认错?” “不会……”霍存生又仔细看了看那份资料,“出生年月一样,我当时还和同事感慨了,这个名字起的不好,乍一听让人想起轻生。意思也不好,人生微不足道,像是一粒烟尘。” 洛思微猛然抬头,如梦初醒。 从当初的余轻尘到现在的林霜亭。 狱医,年龄相当,最近辞职。 他留在这座看守所里就是在盯着警方,盯着那些犯人的。 洛思微忽然想起了之前抓捕张安骨时他说的一句话。 洛思微低头,眼睛微眯,轻声把那句话念了出来:“‘在你们眼里,那是凶宅。在我们眼里,那都是生意。’” 她忽然想通了很多事,谢沉鱼不光是去找张安骨求符的,他们可能都是低语者。 他姓张……张安骨是不是低语者中的z? 那么余轻尘呢?他是不是y? 市郊外,一辆车停了下来。 张安骨躺在床上,脸和手上红肿严重。 他的一头银发自从进入看守所就被剃了,漂染的白发下早就长出了黑发,加上严重过敏,肿到整个人都变了形。 张安骨打小有个毛病,就是桃毛过敏,海鲜和普通的吃喝都没事,路过个水果摊,风大了吹过来点桃毛都能进医院。 而且他这过敏和一般的不一样,一发作起来就爱走脸,整个脸一肿舌头发麻,呼吸都困难。 跟车的狱警下了车,然后就没了声音。 张安骨预感到了什么,他的左手放在喉咙处,费力呼吸着,右手撑着,努力支起身来查看。 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他的背后出了冷汗,这里哪里是什么医院,根本就是荒郊野岭。 后车门被人打开了,张安骨的双眼猛然睁大,眼球都突了出来,仿佛见了鬼一般。 投生无路,地狱有门。 面前的男人背着光,看向他:“好久不见,师兄。” 开门的人是林霜亭。 张安骨慌了:“我没说,我什么都没有说,那些警察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林霜亭上车坐在了他的身侧,“你不敢说。” 林霜亭从上往下俯视着张安骨,他戴了金丝眼镜,脸上满是微笑,那是英俊的一张脸,看在张安骨的眼里却比饿鬼还要可怕, 张安骨还在继续说着,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他伶牙俐齿,天生就长了三寸不烂之舌,可是面对着眼前铁石心肠的男人,却不能打动分毫。 林霜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似乎是在嫌他烦。 看到这一幕,张安骨就停了嘴,目光中显出恐惧。 明明是小他好几岁的师弟,入门也比他晚,却在师父生前最得师父的宠爱,师父死后又迅速笼络住了那些人。 吕明泗,谢沉鱼,这些人哪个不是双手沾满了血,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可他们偏偏都听他的话。对他言听计从。 所以,他从来都不敢忤逆这位师弟的想法。 林霜亭望向他,目光冰冷,毫无回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