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他浓黑的眸子蓄满温存,一双手又细又长,轻轻握着赵荣华细嫩的下巴,低眉,凑上薄唇,鼻梁相撞。 赵荣华下意识的往后撤,却被他压住后脑勺,捉了回来。 委屈你了,”他愈发温柔,赵荣华便觉得愈发渗人,就像那双温热的手,随时会掐住她的喉管,说一句,“想怎么死?” 两人脸对脸,鼻梁贴鼻梁,就这么静静地僵持了半晌。 容祀渐渐笑出声来,笑声渗的赵荣华绷住了呼吸。 这时你应该哭啊,尽情的哭,哭的梨花带雨才对,然后扑到我怀里,意乱情迷之下,再解了我的衣裳,滚来滚去,上上下下…” 兜帽下的那张脸,有多好看就有多可怕。 咬牙切齿的低语一字一句落到赵荣华心里,她闭上眼,又慢慢睁开。 容祀一把甩开她,径直站了起来。 真是无趣。” 赵荣华悄悄喘了口粗气,赶忙重新跪下。 我饿了,要吃煮饼。”容祀慢条斯理走上阶去,来到檐下又忽然回过头来,“好好做,做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几人俱是一滞。 胥策跟着进了书房,合门之前,看见她们依旧跪着,忍不住催促,“都快回去准备吧,殿下这会儿还饿着呢。” 说不清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路上香月的血啪嗒啪嗒滴到她的颈间,脸上,那股腥甜气挥之不去,赵荣华坐在杌子上,用手摸了下脖子,拿到眼前愣愣的看了眼。 小厨房的帘子掀开,露出桂宛焦灼的脸来。 她扫了眼灶台,忍不住惶惶说道,“都问过了,没人会做煮饼。香月眼下昏着,便是醒了,想来也没做过。该如何是好,已经死人了,他真的会杀了我们的…”ā陆ksw“桂宛,春意的冻疮膏,从哪来的?”春意就是今夜被打死的婢女。 桂宛愣了下,很快就摇了摇头,“我没见过,左右我们都没用过,那东西金贵,又不常见,她既能有两袋银饼,想来也有钱买冻疮膏。” 别提她了,想起来都让人害怕,还是快想想该怎么办才好,你从前是大小姐,肯定也是不会…” 让我来吧。”赵荣华卷起袖子,从灶下取出熟面,又依次找好皮料馅料和浆料所需要的用物,净手后开始和面。 桂宛诧异,“我在宫里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你怎会?” 从前吃席的时候,有家亲戚是幽州的,席面上摆了两碟煮饼,我尝着好吃,便跟人要了方子,回去做过几次。”赵荣华调好皮料,置于旁侧,又找出来早些时候晾晒的桂花。 小姐也亲自做?”桂宛看她娴熟的动作,忍不住叫道,“你家下人想必是享清福的。” 回去看看香月吧,虽换了衣裳,却没伤药救治,今夜约莫会烧起来。” 桂宛动了动唇,见她心无旁骛的做浆,便撇开手走了。 赵荣华听着脚步声远去,这才松懈下来。 傍晚的人影有两个,除去打死的春意,还有一个人去过小厨房,她是被春意拉去掩人耳目,还是别有用心,赵荣华无从得知。 宫里比外头还要艰险,今夜的事只是开头,想杀容祀的人没有得手,反而被她找出真正下毒的春意,那么幕后之人,一定恨上了她。 赵荣华打了个冷颤,连忙加快搅浆。 她必须去找容祀,把方才没说的秘密说完,不想死,就得抱住容祀这条大腿。 第5章 “你把人腌了?”宓乌连门都没叩,径直闯进书房内间。 容祀卧在榻上,斜靠着软枕,一手捧着暖炉,一手捏着书册,淡淡“嗯”了声,连眼皮都没抬。 宓乌气的直跳脚,将入皇城,他杀人还是这般诡异,便不能用个寻常法子给人痛快,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