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华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自己,眸色愈转愈浓,似蓄积了一场风暴,乌沉沉的欺压而至。 她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却被他按着肩膀压下。 你就这么想要见他?” 拇指和食指扣上她的下颌,箍得生疼。 赵荣华攀上他的手腕,痛苦的想要挣脱。 一个废物,有什么能值得你牵肠挂肚,念念不忘的?” 他额头抵上她的额,鼻梁相撞。 孤不会放他出来了,再也不会由着那个废物占据孤的身子。他又弱又傻,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他狠狠一甩,赵荣华径直倒在榻上,紧接着,便看他凶神恶煞的走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 孤对你不好吗?孤已经很仁慈了,孤从未对哪个人如此有耐心过,你莫要仗着孤的宠爱得寸进尺!” 赵荣华撑着双臂,往后连连退去。 然后脊碰到车壁,她哪也去不了。 只能看着那张冷鸷的脸慢慢逼近,将她困在一隅之中。 他的手臂伸向她的喉咙,修长的手指慢慢握住那纤细的颈,眼眸轻佻的抬起,对上她慌乱的神色。 嘴角溢出薄笑。 这天底下,就没有真心待孤之人…” 五指兀的收拢,攥紧的同时,一抹疼痛浮上容祀面庞。 赵荣华只觉得颈间一松,那人踉跄着,半合的眼中充满困惑,旋即扑通一下,栽到她腿上。 叩门声突突而至,在她尚未应声之前,宓乌一把掀开帘子,扫了眼赵荣华,继而将目光落到昏迷的容祀身上。 你打他了?” 她打的过吗? 赵荣华反应过来,挪了挪腿,容祀掉到地上。 虽铺着厚厚的毯子,依旧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她抬起脖颈,向宓乌展示了自己差点被掐死的证据。 殿下他,会不会死?”赵荣华看着宓乌紧张的查验容祀身体,不由从旁边瞥了眼。 有我在,他死不了。”宓乌乜她一眼。 赵荣华“哦”了声,沮丧的往后退了退。 你好像很失望。” 不是,我只是问问,关心而已。”她心虚的摆了摆手。 宓乌小心翼翼将容祀放下后,抬起眼睛冲着她笑。 他小时候过的比较惨,脑子有病,你别跟他计较。” 赵荣华只默默听着,并不明白宓乌话里的意思,她从来没想跟容祀计较,是他一直揪着自己不放。 你不觉得他待你不同,或者可以说,他有点喜欢你?” 我不觉得。”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停顿。 她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像姚鸿,从来都是温润君子,别说动手,便是拔高音调跟自己说话,都从来没有。 他看自己的时候,像看着天上月,眼里永远充满光芒与期许。 容祀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喜欢,甚至连尊重都不知道。 于他而言,自己更像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 想睡就睡,想亲就亲。 她不喜欢,也不稀罕这阴晴不定的忐忑。 那你喜欢容忌?” 宓先生,别跟我提这个人。” 现在回头想想,赵荣华都难以接受自己曾跟一个疯子惺惺相惜,同仇敌忾。 幸好,容祀还没想起她与“容忌”促膝长谈,细数他的罪过。 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既然您跟在殿下左右,为何在他随我出宫的时候,您不阻止,反而任由他偷偷跟着我,徒步走去城郊旧宅。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