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师父写了信,若他能赶回来,用药也不会跟您开的冲突,若他赶不回来…” 那你就勉为其难用我?” 宓乌可以忍受别人侮辱他,却不能忍受别人侮辱他的医术,再者,天底下比他更好的大夫,还真没几个。 赵荣华没再答他,去照顾了母亲吃饭,又将米粥送到主屋,葛嬷嬷坐在床头,房中的炭火已经熄了。 她有许多事情要忙,光是三人的开销,凭着她眼下的存银,只能维持月余。 宓乌走后,她就去了西市,找到与葛嬷嬷相熟的摊贩,同他讲好价钱,又花去一半银钱,买了绢帛和丝线,这才赶忙往回走。 她还没进门,就听到院中传来清朗的说话声。 宋吟搬来一摞书籍,就摆在院中的小几上,他没坐藤椅,从檐下拖来杌子坐在宋文瑶旁边,他一面翻看书籍,一面冲着宋文瑶问,“姑母,你还记得这幅图吗,父亲说你为了画这幅插页,去了凉州,在那呆了三个月,回来人就又黑又瘦,可这幅画一问世,得了多少文人画师的追捧。 你看看,是不是用的西域铁线描法?” 他兴奋的指着那副画,赵荣华站在门口,看着母亲双目望着画卷,似果真沉浸其中,竟随着宋吟的讲解,面上呈现出微妙的变化,这是她说了多少话,都没见过的反应。 姑母,还有这一幅仕女图,虽说是临摹,可线条生动,设色绚丽,我觉得比原作有过之而无不如。” 宋文瑶低着头,袖中的手指伸出来,抚上画中仕女的发髻,又扭过头,茫然的看着宋吟,宋吟连忙往前拖了拖杌子,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句说道,“宋-吟,我爹是宋文清,是你哥哥,姑母,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 宋文瑶盯着他,然后又低下头,手指摩挲着画卷,不再有别的反应。 赵荣华抱着买来的东西,走到他俩跟前,叫了声“三哥哥”,又蹲下身去,唤了声“娘”。 宋文瑶没有应声,眼睛一直落在画卷上。 晌午宋吟留了下来,将小厨房里里外外收拾一番,又将院子里的大缸灌满了水,等忙活完,赵荣华也做好了饭菜,连同箸筷摆好后,她去屋里给葛嬷嬷送了一份小菜。 从宋吟的嘴里,赵荣华知道母亲自小钻研学画,加之她勤奋肯学,后来拜入周昉门下,成为他唯一的女弟子。 周昉便是名动京城的画师,曾多次入宫给圣人及后宫贵人作画,因画风极具表现力,深受追捧。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李氏嘴里被贬的一无是处的母亲,竟是这样一个知书达理,才华横溢的风流女子,这般人物,在整个赵家,人人可以唾骂,人人可以羞辱。 李氏是扭曲到何种地步,才会编排出此等恶语恶言侮辱母亲十几年。 饭后,宋文瑶坐在那堆书籍前,安静的翻阅,虽不搭理他们,却已是极其难得的变化。 宋吟要回国子监,待了没几个时辰,就匆匆离开了。 这事落到容祀耳朵里,却不是滋味。 仿佛宋吟在那不是待了几个时辰,而是待了一整宿那么长。 他吩咐了国子监,让祭酒给宋吟单独加了课,确保他每日需得披星戴月的上课后,才略微放下心来。 不就是几本书?他的含光阁藏书颇多,孤本珍籍,名家真迹能是宋吟可比的? 笑话。 容祀虽不舍得,还是精挑细选,找了压箱底的三本孤本,亲自包卷好后,交代胥临速速送去赵荣华手边。 这三本,都是他翻来覆去爱不释手的名卷,价值连城不说,与他而言,那是心尖上的宝贝。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