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祀为了不让人伺候,从早上熬到傍晚,滴水未进,更别说吃食。 隔着薄衾,都能看到里面的身子不停打着战栗。 因抖动而发出的虚汗一层层的塌透了被衾,黏糊糊在覆在身上,他连翻个身都没有气力。 凌潇潇眼下是他的头号仇人,恨不得剥皮抽筋那种。 赵荣华自是不愿意进来,可胥策等人说的言辞凿凿,又极尽夸张来博取同情,仿佛她不来,就是作孽,就是惨无人道,毫无人性。 其实她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后怕容祀行动恢复之后,会嫉恨她此时的无动于衷。 为着前程,她犹豫再三,还是推开了屋门。 榻上那人躺的笔直,像是惧冷一般,衾被下的身子,抖成了筛子。 风一激,容祀身子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若非凭着强大的意志力,还真就出丑了。 他磨着后槽牙,愤愤的斜着眼睛往门口一撇,当即脸更紫了。 出去。” 他是极要面子的,更何况是当着赵荣华的面。 宓先生让我来伺候殿下,您现在是想如厕还是想喝些稀粥。” 赵荣华假装没有看到他的窘迫,从墙角拿了夜壶,煞有其事地盯着他腰间。 那我掀被子了。” 赵荣华见他羞辱的闭了眼,不禁上前一步,弓腰给他翻了被衾,又要解腰带,却见容祀艰难的扭过头,一字一句呼着热气粗哑道,“你退后些,小心吓着。” 赵荣华依言,果真往后退了两步,素手搭在腰带上,温顺的问,“可以解了吗?” 眼睛闭上。” 容祀说完,便见赵荣华一双小鹿似的的眸眼水灵灵地瞪向自己,他脸都快憋炸了,被她那一眼看来,更是无法忍受,遂怀着脾气斥道,“叫孤发现你半途睁开,孤就挖了你的眼珠。” 赵荣华心里暗气:还当她愿意看人出恭,自觉其美。 他这一通动作,可是如大江奔涌,初始通畅磅礴,最终潺潺缓缓,待熄了火,容祀那厮忍不住吁了口气,紧绷的额角也跟着松懈下来。 胥策接了夜壶,这才安下心来。 顾念着容祀的洁癖,赵荣华特意将手打了三遍香胰,反复冲洗洁净后,这才去端小米百合粥。 谁知容祀眼皮一翻,嘴角禁不住地颤了颤,“孤要沐浴,焚香。” 那我去将胥策胥临喊来。”赵荣华一人之力,抱不动容祀,更别说将他挪进浴桶。 他们都是粗人,不比你精细能干,只要温水数盆,你洗了帕子替孤擦身便可。” 人都动弹不得了,还是如此矫情,赵荣华虽有怨气,却面上不敢显现,只低头去唤了热水,将柜中的帕子全都取了出来,依次摆在案上。 孤想要个鸳鸯戏水的香囊。”他哑着嗓音,孩子气般与她讨要。 赵荣华抬眸,对上那浅浅的桃花眼,心脏不禁停跳了一下。 他皮肤极白,像缎子一样,薄唇殷红,鼻梁高挺,细滑的脸上充满了诱/惑,这张脸毫无瑕疵,俊美却不女气。 赵荣华避开他的凝视,低头拨弄着帕子,捡出一条芙蓉花的纹样,“殿下,你瞧芙蓉花的花样颜色,在这堆帕子里显得分外清雅,也不知是哪个宫人绣的,当真是好绣功。” 容祀不语,继续盯着她的眉眼。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