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翻到在榻,衾被掉在地上。 如此又是几次来回,待昏睡过去,已是四更时辰。薆荳看書容祀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便起身沐浴,昨夜醉了酒,头有些疼,他泡在水里,眼睛却乜向床上那人。 她问的话,容祀记得清楚。 太子妃之位,他暗暗揣摩着分量,又不禁轻轻笑了起来。 虚有的妃位,和实打实地一具强健身体相比,难不成她会犯糊涂? 他撩了捧水,心道:太子妃如若进了东宫,赵荣华少不得还得闹腾,争来抢去,都是为着他的宠爱。 她心也太细了些,难不成会觉得自己轻看了她,非要争个长短? 容祀靠着桶壁,叹了口气:如此,便该常常幸她,若能生出长子长女,于她而言,也算全了颜面。 至于太子妃,她有她的用处。 容祀脑子清醒,知道自己还没强硬到为所欲为的地步。 房中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两个年纪小的婢女蹑手蹑脚换了热水,置好香胰,便又来到床边。 帷帐被勾起一角,露出一条皙白纤软的手臂。 沿着手臂往里看,素色锦被盖着腰,小片雪肤映入眼帘,散乱的鬓发垂落下来,如同一捧细滑的缎子,加上房中令人脸红的气味,这场景显得格外凌乱旖/旎。 就在两人看呆的时候,床上那人的鸦羽颤了颤,随即睁开了眼,惺忪着睡眸疲倦地往外一扫,“有劳两位。” 她知道容祀为了避开自己,早早穿了衣裳溜走。 其中一个宫婢红着小脸怯生生的问道,“姑娘,热水备好了,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赵荣华喘了口气,压出印子的脸上带着难掩地颓丧。 沐浴吧。” 她一夜未归,葛嬷嬷自是知道原委,可母亲习惯了等她入眠,昨夜没有等到,不知会是何等情形。 两人为她褪去衣裳,看见满身的红印后,都禁不住地倒吸了口气。 她不敢耽搁,匆匆洗掉容祀的气味,便跨出来,由着她们动手,擦净了身子,头发,又穿上一袭薄软的中衣,架子上挂着一件杏色襦裙,新制的边角是今春流行的纹样。 姑娘的头发真香,真滑。”宫婢年岁不大,声音还显得有些稚嫩,圆圆的面孔好奇地瞪着一双大眼睛。 赵荣华原是不想开口,又见女孩天真烂漫,不由勉力笑了笑。 宫婢见状,兴奋地叽叽喳喳起来,“姑娘,我给你梳个双髻吧,配上那套杏色衣裳,跟春日里的莺鸟,分外好看。” 好。” 姑娘,这枚杏花簪子衬你肤色,簪在左侧还是右侧?” 她比划着,不厌其烦的询问。 赵荣华捏着眉心,敷衍地往右侧一指,那宫婢便神采飞扬的插了进去。 姑娘跟仙女一样。” 嘴真甜。 赵荣华动了下腿,腰间骨头疼的厉害,容祀昨夜醉了酒,跟疯子一样。 如此嚣张得意的后果便是,他方出了书房,走不过二十步路,便觉得喉间腥甜。 他定住脚步,强行咽了咽。 一阵冷风刮来,容祀到底没忍住,噗的一口喷出了血来。 含光阁忙作一团。 胥策胥临来来回回换了几次热水,屋子里宛若浸泡在汤药之中,浓烈的药气熏进骨头里。 宓乌把完脉,咬牙切齿地端起黑漆漆的药碗,“你可真是不要命了!” 第64章 “有你在,孤死不了。” 容祀唇角发白,桃花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病色,他吁了口气,嫌弃的扭过头。 要点脸行不行,若真的死了,传出去你的脸往哪搁?”宓乌把碗往前一推,硬塞到他手中。 嘁,那孤也是个风/流/鬼,死也值了。”在幽州的十几年,他过的甚是清苦,身边都是些男子,便是有不知死活的婢女爬床,每每见了也总是厌恶,从未生出这等心思。 赵荣华仿佛就是为他而生,身体的每一处都完美契合,无比融洽。简直叫人食髓知味,难以自持。 才半月多,你至于吗?”宓乌皱巴着眉头,见他迟迟不肯吃药,催了句,“赶紧喝,一滴都不许剩。” 容祀这才不情不愿一口饮了,又苦又辛,瓷碗掷的转了几圈,最后稳稳立在几案上。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