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浑浊,他立时便想起方才举动,脸一红,恼羞成怒道:“老不正经!” 哎,是你做不正经的事儿,被人发现了,还要倒打一耙。 说说,你是去低头了,还是…” 容祀冷斥:“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人低头!” 宓乌:…… 赵荣华觉得自己睡迷糊了,明明睡前穿着衣裳,醒来却被剥了个精光,只盖着条薄衾,还毫无用处的垂在腰间。 那两个小婢子进门的时候,眼光扫到自己身上,小脸就红彤彤的仿佛看到什么禁忌,慌乱的低头,就连手中端的碗盏也噼啪掉到地上,那两人的脸又从红转白,不由分说跪倒地上,结结巴巴地惊慌求饶。 赵荣华拢起衣裳,遮住大片皮肤后,将两人唤了起来。 到底年纪小,跟小杏差不多的样子,虽忐忑不安,听见叫她们上前,还是好奇又安分地走过去,头顶的小髻跟兔儿的耳朵,眼看要戳来,赵荣华咳了声,这两个小婢子忙站定脚步,又要跪下。 赵荣华抬手,两人被虚虚一扶,便听见略显暗哑的声音传来。 是你们为我更衣的?” 两人先是摇头,复又连连点头,倒让赵荣华有些恍然。 方才她做了个梦,有些难以启齿,梦中她攀着容祀,由他带着自己乘风破浪,颠颠荡荡,眼前是不断摆动的帷帐,吱呀作响的大床。 汗流浃背之时,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凉飕飕的抵着后脊,让她没有那么难捱。 她喝了口茶,觉得大约是自己许久没有与容祀亲密,下意识地感到饥渴,这才会生出旖/旎梦境。想到这儿,她忙用手作扇,扇了扇自己滚/烫的面颊,还是有些热。 她赤着脚,从冰鉴中取出岭南运来的荔枝,那两个婢子甚是伶俐的剥壳放到白玉盘中,她咬了一颗,甜汁溜进喉咙,人就像从燥热的沙漠走进泉水池子中,凉飕飕的甜。 姑娘,这是早晨送来的,宫里就两份,咱们这儿都占了。” 我还是头一回看见这物件,听闻陛下只留了几颗尝了尝,便着人挑了新鲜未坏的,都送来了。” 小婢子额头上冒出汗来,眼睛却很亮。 赵荣华将两颗剥好的荔枝一人一颗塞到她们嘴中,“好吃么?” 两个小丫头眼睛咕噜噜一转,将果肉吃掉,吐出核来捧到手心,“若在院中种下,来年是不是可以吃荔枝了。” 想是可以的吧。” 从前姚家在岭南的庄子每到夏日便会快马加鞭往京城送荔枝,连日颠簸,路上便能坏掉一多半,因着她的缘故,姚鸿亦会给赵家送去些,只一小匣子。 赵荣华能见到的,便只有荔枝核了。 李氏吃几颗,还有几颗分到大房二房,她也不能主动要,等赵荣锦拿着荔枝核到她面前炫耀的时候,她也只是温顺的问一句:“这核若种下,往后咱们都能吃荔枝了。” 赵荣锦会嗤笑她蠢,随后便将荔枝核信手一扔,扬长而去。 赵荣华记得夏日的地砖缝里,接着有成群的蚂蚁过去啃噬那滚圆的荔枝核,而她就站在原地,偌大的赵府,她总觉得哪都不是归处。 陈年旧事回想起来,难免心酸。 她起身,顿时也没了食欲。 那两个小婢子的脑袋碰到一起,眼巴巴的盯着白玉盘中的荔枝,就像幼时渴盼被人发现心思的她,哪怕有一人问一句:“华儿,你要吃吗?” 她也会点点头。 可是没人问。 她换了身薄软的金丝绣花纹锦衣,挑了把檀木骨团扇,稍稍遮住一丝阳光,便催促那两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