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利不起早,就算我能想办法让你见到新帝,但其中风险并不是一星半点儿——我可以说是在刀尖舔血,在找谢相的麻烦。” 展抒怀道:“要是我犯在谢紫殷的手上,他不将我剥皮拆骨,都不能说是谢相了。” 霍皖衣道:“真要剥皮拆骨,我不该已经死了?” “谁知道谢紫殷在想什么呢,”展抒怀道,“以前看不懂他,现在更看不懂。明明请个旨意,叫你游街示众、受尽唾骂,再把这脑袋一砍,就能算是报了仇。可他偏偏不这么做,请了旨意,却不是赐死你,而是赐婚……” 展抒怀越说越想叹气:“我真的帮不了你,我现在得罪你无所谓,得罪了谢紫殷,就算我是奇人异士有三头六臂,那也是难逃一死。” 霍皖衣道:“何必将话说绝,你开着赌场,却不愿意和我赌一把?” 扇面骤然合拢,展抒怀起身,沉思片晌,道:“赌也可以,只不过在赌之前,谣娘还有话告诉你。” 展抒怀话音落下,暗门再开,从门后走出一位婀娜多姿,眸如秋水的女子。 乌发粉衣,十指纤纤,与霍皖衣对视刹那,已是笑意嫣然,款款行近。 然而在她即将靠得更近时,霍皖衣比她更快地伸出手来—— 谣娘握着匕首的手被截住了手腕。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忘了说。 蓝色鸢尾花的指代意境有两个,这里指代的是:宿命中的游离和破碎的激情,精致的美丽,可是易碎且易逝。 谢相: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走了吧。 霍皖衣: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我走了吧。 新帝:两位爱卿这么聪明,还不快快来合作上班? 谢相霍皖衣:想得倒美。 新帝:qaq 第6章 命数 那是一双沉入幽渊里的眼睛。 带着浓郁而不可散尽的黑,盛着无光无亮的暗影,于荒凉荆棘中凝出冷意。 ——“展抒怀,你想杀我?”视线移转,落在另一侧的人影,霍皖衣轻笑,“说你聪明,你似乎又变得愚蠢许多。” “谣娘。” 展抒怀开了口,谣娘别过头,不甘不愿道:“松开我。” 霍皖衣松开她手腕:“以为你会聪明一点儿。” 谣娘顿时转回头看向他,盈盈美目中心绪难明,只脸上浮现出半分不甚好看的笑意:“是,我不聪明,展哥也不聪明,我们所有人和你霍大人比起来,都不聪明。” “霍皖衣,你要我们有用时,就让我们有用,不需要时,也从不过问。你现在要求展哥为你做事,你又能拿出什么报酬?”谣娘字字句句掷声有力,“现在的天下已经不是先帝的天下!更不再是你霍皖衣能够只手遮天的天下!” 霍皖衣神色间毫无动容,闻言反问:“所以呢?” “我们不会帮你,你聪明,你比谁都厉害,那你就自己去帮你自己。” 霍皖衣轻轻颔首:“展抒怀,这也是你的意思?” 屋中有一瞬沉默。 展抒怀深深吸了口气,捏住折扇的手指尖泛白,好一会儿才答:“谣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赌一场也不愿么?”霍皖衣问。 “不是我不敢赌,霍兄,而是我不想和你赌了。” 展抒怀走到谣娘身边,顺手接过匕首,将它随意搁置在桌前。 “以前我们没有选择,你是权倾朝野的天子近臣,你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你,”展抒怀道,“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你想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