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 古怪的是,杨大人自己也不知道紧张是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那日,他送来卷宗的时候,谢相大人当着他的面,特意问询了关于那位小试头名的事情。 杨大人想,哪怕此霍皖衣非彼霍皖衣,以谢相大人的性子来讲,怕也不乐见同名同姓的人就这般落了榜。 杨大人的心提得高高的,一晃荡都觉得头晕眼花,呼吸困难。 更何况谢紫殷读阅这本奏折的时间最长。 从右至左,怕是每个字都被看尽。 谢紫殷最后合上奏折,沉吟片刻,手指摩挲着纸页道:“还有多少人弹劾了张大人?” 杨大人诚惶诚恐:“除去与张大人共审大试的四位大人以外,还有十三人。” “哦?”年轻的丞相神情似笑非笑,“张大人的人缘,倒比我想象中差上不少。” 杨大人道:“张、张大人……是有些清高。” 说完这句话,杨大人飞快瞥了眼谢紫殷的脸庞,垂下眼帘的时候,正巧听到谢紫殷说话:“清高也好,不过一个人若是太清高,又需得知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话语好似意有所指。 杨大人拿捏不定,试探道:“……谢相的意思是?” “既然张大人是个清高的人,那自然清者自清。” 言罢,在杨大人吃惊的目光注视下,谢紫殷堂而皇之地将奏折收了起来。 杨大人错愕不已:“相爷……” “如此大事,自然还是由本相直接呈给陛下更快。免得夜长梦多,坏了陛下的大事。” 入了夜,张其然小心翼翼离开府邸,乘轿去了另外的地方。 他来得匆忙,也不要仆人搀扶,一条不短的小路,竟被他很快就走完。 站在屋前,张其然理了理衣摆,躬身施礼:“张其然求见王爷。” “进来。”屋中有人沉声应答。 张其然心神一松,拾步而入,在见到站在窗前的那道人影时,他险些克制不住地又要跪下。 “张大人不必多礼,”那道人影声音带笑,“您是本王的肱股之臣,何必次次都行此大礼?” 他不过说上这么一句,张其然却动容不已:“老臣、老臣惭愧……老臣年迈之躯,却能得王爷信服,为王爷图谋大业,实在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此刻烛灯更亮,那人影从阴影中走出,露出一双纯澈带笑的眼睛。 若是霍皖衣在这里,必然能认出此人。 ——此人与先帝同姓,皆是高家的子孙,流淌着相同的血脉,本应有问鼎天下的可能。 然而因为新帝的出现,高家的江山就这般换了主人。 忠定这个封号,是先帝当初赐封给高瑜的。 晚年的时候,先帝也曾想过撤下这个封号——可当时先帝杀的人已经太多,有着亲缘的,几乎快要被先帝杀得一干二净。 先帝再任性,也不想用这种小事去挑战世家大族、皇亲国戚的底线。 是以忠定王的封号一直保留到了现在。哪怕是新帝登基,也没有立时清算这个王爷。 原因也很简单。 忠定王自从得到这个封号之后,便人如其号般忠心,安定,从不让帝王担忧,更不曾被人抓住任何营私结党、心怀不轨的把柄,新帝登基时,他更是心悦诚服地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