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吧,又或许哪一日,我们又不得不见面。” “……”谣娘闻言,忽而挣扎着想要下床。 “谣娘?” 她放下药碗,认真道:“那至少让我们书信一封,将你我心中所想都告诉他。” 展抒怀静静看着她。 过了片刻,展抒怀似下定决心一般道:“我也会将我心里想的事,都告诉你。” 盛京。 骄阳似火,好似不是秋时,而是仲夏。 梁尺涧站在巷口神容冷肃,是少有一见的冷淡模样。 盖因为他又见到了青珠儿。 若说以前的青珠儿是天真可怜,那现在的青珠儿便只剩下矫揉造作,原本纯粹的眼睛,如今也满沾数不尽的欲望。贪婪得令人心惊,而不再是令人心动。 梁尺涧认为自己与青珠儿没有任何话好说。 他们如若有什么话可谈,那也不会是好话,只会是恶言恶语,相看两厌。 可青珠儿堵住他的去路,一双眼沉沉看他,似有万语千言要说——只不过他着实不太想听。 “让开。”梁尺涧只说了这两个字。 青珠儿道:“我不让,梁公子,你以前那么喜欢我,现在却又很讨厌我。我很伤心。” 梁尺涧不想与他多说,错身就走。 谁知青珠儿却拉住他的袖摆,一瞬间泪眼朦胧:“在你的心里我就那么讨厌吗,一句话都不想同我说了。” 梁尺涧侧首看他,心中唯有冷意,而无怜惜:“松手。我与你没有任何话好说。” “就因为我拒绝了你?”青珠儿追问。 “青珠儿,你纠缠莫枳的事情难道以为我会不知道吗?上次你追来见我,不正是莫公子替我解围,还是说……你有话可以解释你这段时日做的好事?” 青珠儿眸底一亮,他羞涩道:“梁公子,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做的事情……你果然心里还有我。” 梁尺涧神情更冷,用力将袖摆从他手中抽出。 “没有。” “我奉劝你一句,少出现在我面前。” 说罢,梁尺涧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离去,将青珠儿抛在身后。 而阳光洒落,照在青珠儿白皙清秀的脸上。 他望着梁尺涧的背影,眼底朦胧泪意已经消散得干干净净,神色间透出几分诡异的狰狞。 ——实在倒霉。 梁尺涧回到相府,头一桩事便是净手洁面,去除霉运。 早知晓走这条路会遇见青珠儿,他合该去刑部等霍皖衣出来,再一起回府。 这般再如何也错开时间,想来便避过青珠儿了。 梁尺涧呼出一口气,倒在软榻上,双眼放空,思绪不由得转来转去,想起那道脱凡出尘的身影。 …… 梁尺涧又开始叹气。 自上次玉生道长情真意切同他说了一番话以来,梁尺涧着实纠结了一段时日。 话语好听,说得真诚,他分辨不出真的假的,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十分真实的骗局。 若说要骗他,梁尺涧自认没什么好被骗的。 若说是真的,他更不知该如何应对玉生。 思及此,梁尺涧摇头笑了笑,扶着额又坐起身。 然而就在此时,他眼前骤然发黑,头脑一瞬间昏沉得厉害,叫他晕眩欲呕,立时软了力道,倒进软榻中。 他周身冷汗尽出,想要出声唤人,却难以使力呼唤。 心跳如擂鼓。 也不知过了多久,是几声呼吸长短,头晕目眩的感觉忽而又这般消失,好似从未来过。 陡然一身轻松,梁尺涧怔愣许久。 一枝花还在窗前探头。 即使是到了秋季,谢紫殷的书房外也还是要盛绽这许多繁花。 他不是爱花惜花之人,却习惯了观花、赏花。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