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似有几分挑衅、几分撩拨。 虽然谢池春方是十岁出头,生得明眸皓齿,如珠如玉,含笑看人之时却有一种惊人的美丽。便是圣人怕也不能她这般的目光里淡定自若。 周云一贯风轻云淡的面上终于显出几分怔然之色。他那双永远犹如古井一般波澜不起的黑眸子微微的动了动,深深的看了谢池春一眼,然后仍旧认真得低头整理着那些书册和笔墨,动作一丝不乱。但是,他的嘴上却还是意有所指的接着那句诗慢慢念道:“知我者,二三子。” ...... 就在谢晚春回忆旧事时,忽而听到窗口处传来喧杂的人声,令她忽而醒过神来,抬步往窗口去—— 66| 30.31 谢晚春走到窗口,往下一看,眼睛一亮便不由抿了抿唇,微微笑起来。 原来,下面有两辆马车面对面的差点撞上了,京城达官贵族的马车一般都是有暗纹以表身份的,一辆是晋阳王府的,想必是晋阳王妃带人来看首饰;一辆则是陆平川的,看样子陆平川也是刚回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碰巧了,这两辆马车,一辆刚刚掉头往左,另一辆也往左,反倒凑得更近了些,前头的马险些碰到了头,“得得得”的抬起马蹄,震得马车一晃,驾马的车夫险些都给滑下来了。 大熙开国不久,皇室子嗣更是不多,故而京城里如今也只有两个王府,一是晋阳王府、一是蜀王府。故而,这么多年来,晋阳王府的马车当真算得上是横行京中,无人能拦。还从未似今日一般,被另一辆马车正面堵着。 最是不巧的是,晋阳王妃如今就正坐在马车里面,她今日其实也是带侄女阮丽娘来珠光阁挑首饰的,此时马车被人堵着,面上不免显得有些难看起来。 自经了安乐公主府上那一场宴会,阮丽娘和晋阳王妃的名声算是毁了一半,晋阳王妃到底是王妃之尊,没人敢当着她的面儿说什么狠话,脸皮厚些到底能照旧把日子过下去。可阮丽娘却不同,她如今已经再无半点后路可退,只能把紧紧的抓着晋阳王妃不放,只盼着能靠晋阳王妃这个姑姑再找一门好亲事。 所以,阮丽娘如今也能瞧些脸色,很能在晋阳王妃这个姑姑跟前摆出一些低眉顺眼的模样。她见晋阳王妃神色有变,不免就开口劝道:“姑姑身份尊贵,何必与那些浑人计较?索性也不急,让一让便是了......” 晋阳王妃听到侄女儿这话反倒被激起一番子的意气来——她是寒门出身,好不容易靠着肚子嫁入晋阳王妃做身份,最是个自傲自卑的,哪里愿意在阮丽娘这个娘家人面前丢脸?她咬了咬牙,柳眉微蹙,一张绝艳的面庞上浮出薄怒来,开口道:“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要让,合该他们让开才是!”说罢,她微微垂首,隔着车帘子吩咐了一句。 阮丽娘只得闭了嘴,安静坐在一边,悄悄透过车窗隐约露出的一角看着外头,心中不知怎的竟是生出一丝不安来。 应有晋阳王妃这么一声吩咐,晋阳王府的管事立刻便上前去,厉声呵斥道:“王妃出行,闲人避退!” 对面的马车车帘被一只犹如玉雕般修长白皙的手掌掀开,只见一个身量极高的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正是陆平川。 陆平川挑眉看了看对面的马车,目光轻蔑,朗声一笑:“原来是晋阳王妃!”他一身红衣,神容极美,端的是一副绝好的姿仪,只是神色冷冷的,言语之间也含了几分冷淡,“早闻自晋阳王过世之后,王妃便青灯古佛,深入简出,怎地今日倒是碰上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