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生,岂不是浪费她感情?各科都有,到时候文科竞争激烈,理科舒舒服服的考试,她的学生更多,恩义更重。即便动不得科举,经济发展也得各种人才齐备,光要会掉书袋的有个卵用。历史上真正有名的官员,都极擅民政。苏东坡不单会炖肉,还会经济调控——灾年高价引商户携粮,却是商户大撞车,粮价暴跌,可见其机智。 与其让天才的文科生们自己去悟,还不如她一股脑教好,那更有效率。见杨志初摸不清头脑,庭芳便道:“农林渔牧矿、军火、水利、气候、机械、医疗、算术、经济等等,哪样都有人擅长,哪样的人咱们都需要。科举之才很不必我们操心,便是你想教,也未必有人愿意学。”说着笑道,“江西境内的大地主们正恨我们呢,近来鬼鬼祟祟,很是不安分。咱们既是为了百姓出发,就得先考虑百姓人家生活生产息息相关之事。老百姓不想做官,只想过好日子,咱们就先考虑衣食住行。其余的待殿下将来再说。” 杨志初登时蔫了八分,那么许多杂项,教出来依旧只是工匠下九流,用途不大。原以为能一举多得,既在庭芳跟前露了脸,又得了实惠。现看来只好露露脸,聊胜于无了。 庭芳本想分派任务,不曾想几位先生如此积极,笑听他们瓜分完地盘,略等了等,才道:“还有些琐事须得人做。” 众人都看向庭芳。 庭芳道:“家里的琐事,皆有翠绿总管。翠柳协助子墨的棉纺厂,豆青豆芽先前就在果蝇厂与养殖场干活,之后你们有事往钱先生处汇报。至于翠荣,我欲设成衣厂,尤其是将兵们的衣裳鞋袜铺盖帐篷,你都给我仔仔细细的管好。后勤我会统管,有任何问题,及时告诉我。” 翠荣道:“咱们几个都派出去了,谁来伺候郡主?” 庭芳对君子墨道:“叫你荐几个丫头,你可别忘了。” 君子墨道:“单论生活起居,婆子们还强些。郡主家恰好有内管家刘婆子,叫她带上两日,比丫头能干多了。” 庭芳笑道:“刘婆子我要使。” 翠华嘟着嘴道:“郡主,你把我漏了。” 庭芳道:“没漏了你,韩巧儿一个人看不来清哥儿,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翠荣笑道:“漏不下你,别打岔,郡主使刘婆子作甚?” 庭芳看向房夫人,笑道:“有一事想请夫人出山。” 房夫人暗自松了口气,在座的个个都有任务,她窝在一旁插不上话,如何给远在海上的儿子挣体面?见庭芳说的客气,也殷切的道:“但凭郡主吩咐。” 庭芳道:“不敢。徐清即将周岁,我时常想起生产之凶险,又恐他身子骨不健壮。我且如此,寻常百姓更甚。听闻刘婆子道许多稳婆与医婆胡乱行事,不知枉送了多少人命。还请夫人领着刘婆子设一学堂,强行培训稳婆医婆,培训完便考试,考不过不给执照。无执照者便不许她接生,允许百姓举报。且在南昌城内试点,继而推广全省,将来乃至全天下。” 房夫人愕然。 庭芳沉重的道:“自周以降,不时看到溺毙杀害女婴之记载,以至于阴阳失调,不利天下。故我在实行租田时,男女一样的数额,可保女婴之性命。然而生育的鬼门关无数人闯不过,咱们略尽一份绵薄之力,比不得他们那功在千秋的大业,事多繁杂劳累,赞誉不多或还有骂名,却是救人于眼下。夫人愿做么?” 房夫人拿着团扇掩了嘴笑道:“郡主有凌云壮志,我岂敢好逸恶劳?不求名垂千古,但愿雁过留声,郡主以为何?” 庭芳大笑,气魄与格局,平台才是关键,而不分男女。房夫人出身寻常,嫁了房阁老,一树梨花压海棠,年纪轻轻就守寡看着是可怜。可换个角度来说,按着门当户对,她到死也就是个小户人家的主母,凭她天资如何,终究泯于世人矣。到底何为好歹,须得当事人说了算。看着房夫人亮晶晶的眼神,庭芳觉得,至少此刻她比在房阁老府时要舒心的多。 房夫人本人且在朦胧,她也不知想做什么、能做什么,只知道她不愿在后宅里虚与委蛇,争那点子遗产。她家姐妹几个嫁的寻常,每次回家省亲,皆看着她的排场艳羡。说不上嫁的不好,与房阁老却无多话。毕竟差着年岁,房阁老愿宠她却不愿敬她。小妻子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