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我的仪仗打出来!” 王虎迅速行动,带着一群兵丁,把桅杆上伪装的旗号卸下,又换上了绣着东湖字样的旗帜。一行壮汉骑着马站在甲板上,高举庭芳的仪仗。郡主仪仗浩荡,远远就能瞧见是官船体面。 徐景昌看着朱红色的熟悉色泽,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然而顺江而下的停泊谈何容易?徐景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艘船擦肩而过,滔滔江水裹挟着他的船,只能看到熟悉的身影掠过。 逆流的船速度极慢,更好操作,庭芳指挥掉头,追逐着徐景昌的船而去。直到港口,二人皆下了船,才紧紧拥在一起。 徐景昌恨不能把庭芳揉入体内,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哽咽的称呼:“四妹妹……”别抛下我! 徐景昌停泊的,正是安庆。安庆卫指挥使梁光启乃熟人。听闻夫妻二人久别重逢,忙忙收拾了干净院落,只派人与他们使唤,并不来打搅。不知徐景昌带了那多兵马作甚,也不去管,只拿出粮草招待。徐景昌一路拉着庭芳的手不肯放开,直走到临时住所,才松开手,却又把庭芳打横抱起,滚到罗汉床上,好一阵揉。 庭芳从徐景昌怀里挣脱出来,摸摸徐景昌的脸安抚道:“我这不是跑出来了么?” 徐景昌再次把庭芳搂住,将头埋在庭芳的脖颈处,闻着熟悉的气息,久久不语。 良久,庭芳等徐景昌彻底冷静,才问:“你带了多少人?南昌怎么办?” 徐景昌道:“八千人。南昌留了五千。” 庭芳问:“五千?” 徐景昌道:“韩广兴打一回送一回人么!” 庭芳无语:“你也不怕那帮人没养熟,跟韩广兴内外接应。” 徐景昌道:“有你,我有信心再建一个南昌。没有你,我都不知如何守卫南昌。姥爷亦是此态度,接到你的求援信,他当下就撅了过去。幸而没中风,不然那一摊子民政我更不会管了。师兄无用,离了你,不知怎么活。” 庭芳缩在徐景昌怀里:“我也想你。” 徐景昌抚摸着庭芳的脊背,笑道:“回来就好。” 庭芳道:“并不好。” 徐景昌疑惑的看着庭芳,庭芳便罢淮扬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徐景昌越听脸色越沉,到最后已黑如锅底。 庭芳道:“刘永年失了老巢,一时半会儿无力发展,你既带了人马,索性出征打下江南吧。” 徐景昌点头:“你回南昌?” 庭芳嗯了一声:“我管后勤调度,你们打回东湖,沿海北上,只怕不要一个月,就能助殿下登基了。” 徐景昌闷闷的道:“又要分别。” 庭芳笑道:“不过几个月,我就跟着回京。只是将来,朝中恐无我说话的余地。南昌虽好,远未到耸人听闻啊!” 徐景昌不知如何安慰,庭芳的付出他看在眼里,就因为是女眷,如此天大的功绩,不知如何封赏。 庭芳却看的开的多,道:“前次与殿下细论过此事,不求太多,好赖是一代算学大家,在钦天监混个小吏总可以,旁的便先搁着吧,只要能进去,便有的是机会。”又转了话题道,“江南你打算如何打?” 徐景昌道:“安徽是无需打的,早已降了殿下。是真是假不去说他,先混过了眼前。浙江一盘散沙,我占了江苏,分兵去打即可。” 庭芳嘱咐道:“我不大通军事,你自家小心。想着家里还有我等着你。” 徐景昌亲了亲庭芳的脸颊:“真不想同你分开。你并非不通军事,而是没有正儿八经上过战场。以你的聪慧,若同我一般打上几场,再不比谁差的。” 庭芳垂下眼睑:“从来往的信件来看,朝中更烂了。袁阁老不过勉力支撑。他也不容易。”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圣上吊着两位皇子,太子再是大势已去,总要垂死挣扎。”徐景昌苦笑,“赶上这么个天子,苦的只是黎民百姓。” 庭芳才逃了命回来,听到这些话就不高兴。另起了话头道:“徐清呢?肯断奶了没?” 徐景昌道:“姥姥护着,我哪里管的住。” 庭芳:“……” 徐景昌笑道:“也罢了,横竖咱们就要回京,姥姥在护不着了。” 庭芳道:“姥姥是护不着了,待我娘回了京……”陈氏惯孩子的那酸爽!一言难尽! 徐景昌笑了起来:“不怕,日后咱们多管着些。早早的送他去上学。” 多事之秋,清闲的话只得这一件,徐景昌又道:“韩广兴还有战力,你在南昌,万不可大意。我留了周毅在南昌,他似有些慌。你回去了也好,有你在众人才有主心骨。” 庭芳哭笑不得:“他都慌,我岂不是更慌?” 徐景昌笑道:“你能装的面上不慌就行。姥爷听见你出事那样激动,休说我嘴里没好话,姥姥对你且有三分疼惜,他可就……无非因你是定海神针,以为要塌了,可不慌神?” 庭芳道: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