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眼看向坐在桌边看书信的段奕,和侍立一旁的青衣,青衣眨眨眼,一脸茫然。 段奕却哀怨的看着她,“我昨天等着你拿衣衫给我,一直等到水凉,你怎么自己走到床上睡着了?” “我自己走来的吗?”云曦的脑袋内满是浆糊,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小姐。”青衣指了指段奕桌上的一架西洋小钟,“辰时都过了,咱们得快点赶去悦客酒楼。” 云曦掀被子起床,两只脚在床沿边上晃着,奇怪,鞋子哪去了? 青衣从小榻边上拎着她的鞋子放在她面前。 云曦皱着眉,怎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那她昨晚上又是怎么走到床上来睡下的? 她揉揉头,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简单的梳洗后,云曦带着青衣准备出门。 青衣已经走出房间了,云曦想了想又折回来走到段奕面前。 段奕抬头望着她,微笑问道,“忘记什么东西没拿吗?” 云曦拧着柳叶眉,双手撑在桌边居高临下看着段奕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问道,“我昨晚上睡的是床,那么你睡的哪里?” 她昨天任由那胖嬷嬷拽来奕亲王府,绝对是她平生干的最愚蠢的一件事,她应该反抗逃掉的。 段奕眉梢一扬,下巴朝大床那里抬了抬,说道,“本王受了重伤,难道还委屈着自己睡小榻?当然也是睡在床上。” “你怎么可以睡床上?”云曦咬牙。 “这是我的床啊,我不睡这里?睡哪里?倒是你,为什么爬到我的床上了?”段奕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面前的女子,时而脸红,时而脸黑,时而脸白,那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眼神闪来闪去。他眉眼里都忍着笑。 “你……”云曦吱唔着,“你有没有对我……那个……”跟他在床上挤了一个晚上,盖了一个被子,又是在他的地盘……,云曦觉得自己要疯了。 “那个?”段奕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一脸不解,“哪个?” “就是……”云曦脸一红,虽然身上的衣衫完好,但她不敢保证这厮的咸猪手会老实得一晚上不动,“就是对我……呃……非礼啊?你……有没有?” 段奕的身子向前倾,抬头迎上她的目光,然后眼睛往她腰上扫了扫,最后停在她的胸前,摇摇头,“这没有长开的身子,看着全是骨头,能有几两肉?还没有青一长得壮实。” 云曦闻言将一旁的椅子给踢飞了,怎么拿她跟一个男子比?她气哼哼的摔门而出,青衣正在外面等着她,见她气鼓着脸,小跑着跟上前,“小姐,谁惹你生气了。” 云曦停了脚步,一指段奕的屋子,“刚才那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吗?他他他……居然说我身上没几两肉!说我身上都是骨头!” 青衣往她胸前看了看,又看看自己的前面平得跟搓衣板似的,眨眨眼,“可是比我的还多啊,怎么会没有肉呢?” 躲在花枝后的周嬷嬷闻言,咧嘴一笑,哈哈,也不是没有进展嘛,都摸过了呢,好事好事。 …… 云曦带着青衣到了悦客酒楼与谢询赵典说好的雅间里等着,依旧是戴着人皮面具,穿着一身男儿衫。 顾非墨被段奕伤了,少了他的捣蛋,云曦的心中稍稍安心了一点,但青衣不放心,将青裳也叫来了。 青裳一来,也惊动了吟雪与吟霜。结果是四个丫头,两个站在门外,两个站在里面,全是一身少年衫打扮,四人还往脸上抹了点东西,将女儿家的模样遮掩住了。 谢询与赵典先后来了酒楼。两人都是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云曦按时还。 云曦将那谢诚常常配戴的玄铁制的腰牌塞到怀里,开始打开那封密函,密函上写了三十二个人名,有在京任职的,也有在外地上任的,也有几人尚在甘霖书院读书的。 三十二名,元武帝的密函上说,要赵典与南宫辰暗中运作,占据上面所列的三十二个职位。 占据?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