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模样虽然没有顾贵妃生得美艳,但也是端庄娴淑,正端端正正的坐着。 她身后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秀丽女子,与她的相貌有七八分的相像,一双清澈的大眼不时地往一众朝臣中扫来扫来去,然后,抿唇对一旁的宫女一笑。 另一位嫔妃的年纪看上去要年轻一些,比刚才那位绛红色裙装的嫔妃生得要妖娆,眼波往朝臣一扫,唇角微勾,傲然望向众人,但目光看向段琸时,却是一脸的温柔。 见云曦朝上首的几个妇人在看,段奕朝云曦低声说道,“那个绛红色衣裙的妇人便是刘皇后,坐在她下首的是淑妃。” 淑妃? 云曦一怔,她记得顾非墨有一次跟她说,宫中要办宴席了,让她小心一点,还说那淑妃本是个关在冷宫的妃子,却是能写一个整齐的“琸”字,在有人来时又悄悄地擦拭掉了。 写一个“琸”字? 她微微眯眼看向那个妇人, 因为段奕是皇亲,且身份最尊贵,因此,他的桌子离主座比较近,只有一一丈来远。 她能清楚的看见那个嫔妃的神色,那哪里是个疯女人? 那妇人的眼底闪着狡黠,有着胜利者看失败者的傲然,得意,不屑。 她若是疯子,就没人正常了。 难道真如顾非墨所说的,淑妃的疯是假的? 礼毕后,接着是文武百官的朝贺。 宴席开始,丝乐声也响起来。 这时候,殿中的气氛才活跃了一些。 臣子们一一向新太子敬酒,拍马屁的话语是翻着花样说。 段奕却是坐着不动,专心地给云曦剥着葡萄,仿佛来这儿就是为了吃的。 他的手指修长,轻轻的撕了一块皮,然后两指飞快的一捏,将剥好的浅碧色葡萄肉挤到一个白色的小碟子里,再在上面插上小木叉,捏着叉了葡萄的叉子送到云曦的唇边。 “据说是最时鲜的贡品,你尝尝看?” “好。”云曦张嘴就吃了。 两人的这一幕与朝中的气氛格格不入。 亲昵闲适的模样,仿若在自家后花园里。 大臣们见过了段奕的各种诡异习惯,已司空见惯,但段琸的脸色明显的就变了。 他看向段奕这里说道,“奕亲王,据说,谢枫大人的妹妹也就是曦小姐抚得一手好琴,为什么不请曦小姐献艺一曲呢?” 云曦的嘴里刚刚被段奕喂了一颗葡萄,听到他的话,本来甘甜的葡萄一时失了味。 抚琴,他居然要她抚琴? 他配听?她的脸色马上一沉,冷嗤一声。 段奕反而是没有生气。 他看向段琸微微浅笑,同时将手伸向身后,一个随侍的小太监马上将手中托盘的湿布巾放在段奕的手里。 他慢条斯理地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琸儿,你可知曦小姐的名字已上了段氏的宗谱?她的名字已写在你皇叔——也就本王名字的一侧,她只是欠一个大婚的婚礼,但身份——是你的皇婶! 你若喜欢看长辈们给你表演,不如都一一表演如何? 按着年纪来排的话,应是由皇后娘娘当先,再是淑妃娘娘,再是曦小姐,如何?你若单请曦小姐,冷落了另外两位长辈们,可谓大不敬!” 他温和浅笑,话里藏着刀子,拉同伙,给段琸找了两个仇人。 虽说皇后一直无权且不得宠,但,身份摆在那儿,是嫡妃,是太子的嫡母,让一个嫡母献艺?他无疑是找死了。 淑妃是妃,却是元武帝的妃!一样高着辈分! 段奕几句话便还击了! 臣子们一听他们几人的对话,有大胆的敢谏言的便走了出来,“太子殿下,皇后是一国之母,淑妃是皇上的妃子,曦小姐是准奕王妃,这三人按着辈分来算,都是太子殿下的长辈,太子让她们表演献艺,这可是大不敬啊,太子三思!” 他几时要皇后与淑妃献艺了?段琸的脸色马上一黑,气得牙齿差点儿咬碎。 他免强扯了一个笑容辩驳说道,“张御史误会了,本太子并没有让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献艺的意思,只是求教了曦小姐的琴技。” 段奕轻笑一声,“琸侄儿,你说求教,怎么又没有上前恭敬的求教呢?” 淑妃的目光也飞快地瞥向段奕,眼里闪着戾色。 表情本来恬淡的刘皇后则是微微眯起了眸子,表面脸色平静,实则那袖子里的手则是死死的抓着裙子。 按着奕亲王一贯的反常形为,他是一定会做到的,但,这却是那个该死的段琸惹起来的事! 他居然要让段奕的未婚妻表演?没脑子的人,想死吗? 刘皇后恨起段琸来。 元武帝只是同一旁的福公公说了两句话,发现殿中的气氛就变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