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放开她,略带点严肃地说,“这样,若你得了疫症,我也会被传上。既然如此,往后就不必分隔着说话。” 他说得那样正经,绷紧的脸似乎都要把他眸内的星光掩盖了似的,这一冷一热,一硬一软,那矛盾的气息凭白令他看起来格外可爱,特别温柔。 赵平安的心都要化了。 他的意思,她懂。 就是说他要与她同生共死,万一她染上天花,那他也要染上。人们都说行动力大于说服力,他这样做真比说什么情话都动人。 这让她忽然生出一股勇气,就像胸口里有壶水给煮沸了,不断冒出水蒸汽来。 于是她想也没想,上前拉住穆远的领口,把他的头拉得低了些,然后踮起来脚尖,用力的,准确的,响亮的,吧唧一口亲上他。 他的唇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一点不冷硬,而是微凉,软软的,带着冬天的气息。 穆远瞬间被石化。 “天花最可怕的传染源不是身体接触。”特别还是穿着这么厚的冬装,“而是体液。” 她的目光也闪闪发光,就那样直直盯着穆远,说不出的勇敢,还有点俏皮,“你真想同甘共苦,抱一下未必传得上,倒不如我的方法更有效。”虽然不是湿吻,只是嘴唇相贴,但总比拥抱要亲近得多。 她的方法?这是她的方法吗?这个方法实在让人欢喜。 解除石化的穆远只觉得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下意识的伸手握住赵平安的手臂。 他是军人,从小在军中、在战场上长大,侵略性和进攻性是融化于他的血脉之中的。他会很主动很主动,只要对方小小的“挑衅”就能轻松激起。 而赵平安虽然三世里都没什么经验,非常可耻,但她是女人,有女性强烈的第六感,她感觉穆远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像火山就要喷发的样子。 她不是介意来个干*柴*烈火,来个彼此相融,反正她喜欢他,想要招他做驸马的。而且这是个荒院子,根本没有人来,黑漆漆的房间多的是…… 可她到底还是怂了,大概因为女性对男性侵略感的天生心理畏惧。 所以她没出息的缩了,近乎本能的后退。 她给自己找的借口是:现在不是时候,大疫就要来了,她怎么可以和情郎你侬我侬?大事为重!大事为重! 可她微妙的反应被穆远看到,则令他瞬间冷静,拼命把沸腾的血液压下去。 他怎么可以有冒犯她的冲动? 她于他而言是那么珍贵,那么遥不可及,如今大事未定,曙光已现,他更该稳住了,要给她一个最美好的未来呀。 “那种痘吧。”他生硬的转折。 急刹车的行为,让他感觉整个身体都要爆炸了似的,逼得他不得不半转过身,“大长公主先请。” 请去哪儿?赵平安怔了怔。 那装着针药的小盒子,她并没有带在身边。毕竟,她满心以为是给穆远做医学方面的科普的,哪想到形势巨变,若不是她把持得住(往自己脸上贴金,其实就是吓着了),差点被穆远当场做了另一些“医学”方面的科普。 野*合什么的,听起来还蛮有趣的样子。那,她现在后悔了成不成? 她胡思乱想着,转着脖子四处看,然后指了指远处的正院。 她的院子里有一栋三层的小楼,是用作书房的。虽然平时她不怎么进去,但里面的藏书颇丰,又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