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回皇上的话。”穆定之背着手,威严地看了幼子一眼,而后步履端正的走了。 一言一行,充分展现了父亲的慈爱欣慰,骄傲疼爱,以及忠臣的大公无私。 戏,真好。 尽管他内心深处,只觉得那身公主府的属官官服特别刺眼。而幼子那清瘦略憔悴的模样也无损的美貌风华,又让他备觉得意,只觉得众大佬们妒忌的目光分外受用。 真是天下间的纠结矛盾,也比不上此时的穆定之。 “你爹长得不错,算得上仪表堂堂,怪不得你和穆大将军都挺好看的。”与穆耀同时上殿的,还有野利花花。 野利花花挂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衔,被特旨允许上殿。虽说公主府属官的官职也低微得很,但京官,特别是公主府的官,情形当然大不相同。 带野利花花来,是他所叙述的种种需要有个旁证。另外他深知平安要提拔野利家,报答野利父子拼死营救的那点子小恩,所以特意给野利花花一个面圣的机会。尽管那个“圣”只是个小屁孩儿,见了平安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好歹也能给野利家镀镀金。 最主要的,他担心今天嗓子出问题,怕说不了话。 所以,昨天上兵部禀报了回京的行程之时,在报上面圣请求奏折上,特别加了小花狗的名字。这点小事,兵部没必要拦着让他不痛快。而且上面的大佬们也觉得无所谓,到皇上那更是大笔挥挥,一下就成了。 “长得好有什么用,人面兽心。”穆耀哼了声,在野利花花面前不掩饰对亲爹的厌恶。 野利花花被噎得怔住,想想自家爹,根本接不住话,只能尴尬的抓抓头发,不吭声了。 而他们官职微小,上殿后就排在文武百官的最后,差不多靠近殿门了。 他们是才从前线回琰的,照理应该先叫他们上前回事,毕竟是带来胜利好消息的人。但不知是不是重臣大佬们故意给他们下马威,表明一场胜仗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在朝上杂七杂八的说了好几件事后,也没提他们的名字,好像他们根本不存在,在朝堂上是小透明。 穆耀深知这里面的猫腻,揣着手在后面闭目养神,都快睡着了。野利花花却有点急得抓耳挠腮,对这些所谓重臣们不满起来:如果连边镜战事都不算大事,胜利都不值得喜悦,在这些人心里什么是大事? 权势?金钱?美女? 好在野利花花野猴子似的乱动,早引起了小皇帝九哥儿的注意。不过大江国向来君弱臣强,如今他年纪还小,英明神武的亲姑姑又不在,实在是人小言微,好不容易才逮到个机会问,“不是听说花三哥和边境将士回京了吗?怎么不叫上来看看。” 大臣们翻白眼:不是您御笔点明要今朝召见的吗?那个西北野人如此乱动乱窜,不合礼仪,皇上您不也亲眼所见吗?哎哟,如今掌政的本事还看不出来,装腔作势倒觉得挺快的。 尚书令归老大人,参政知事陈左大人快速对视一眼,暗中叹了口气,但表面上还由陈左毕恭毕敬的出列,回道,“正是。皇上可是想问话?” “那当然呢?快点出来,人在哪儿呢?”小皇帝忍耐不住。 大臣们又翻白眼:私下里另说,公众场合,尤其还是朝堂上,怎么叫穆耀为花三哥?不成体统。 就连穆定之,都觉得脚下有火,烧得让他快站不住了。 站殿的太监连忙唱了声,穆耀对野利花花丢了个眼色,双双出列,跪倒。 “花三哥,还有那位壮士快起来。你们打了胜仗,是于国有功的人,不用跪了,起来起来。”小皇帝很高兴,再度没有注意用词,连“壮士”这种江湖话都出来了。 众大臣狠盯了站在丹陛之侧,几乎隐形得如同影子一般的大学士宋衍宋大人一眼。这位担任过三任皇帝的老师,就教出这样的学生?是不是如今七十多,真老了! 再看宋大人,一身一脸的老态龙钟,根本没感觉到众人目光似的。 “给朕说说,那一仗是怎么回事?”小皇帝九哥儿双眼放光。 他是小孩子,从小虽骄纵,却又性子纯直,从没那么多想法,也没那么多弯弯绕。而对于小孩子,特别是男孩,不,他已经是少年了,总之对他来说,赢,是一件了不起的事。特别是,还赢了很少能赢,尤其是本次大赢的大夏国。这简直让他的血都沸腾了,某些臣子们讲的那些形势优劣的屁话,他根本听不进去。 赢,就是赢! 别说百姓,连他都忽然有了自信心了呢。 昨天,听说花三哥进京就在州桥那边讲了一回战事,据闻相当精彩,百姓们的欢呼声连身在深宫的他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于是格外的向往。今日无论如何,非要花三哥说个详细明白,不管朝臣大佬们如此暗示,向往常一样打断,咳嗽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