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人人忙着上集市采买年货和春联,街道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一片叫卖喧哗声。 湎州一家小客栈里,苏智正在房中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愁眉不展。 正在这时,客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苏智立刻抬头望去,来人正是齐北亭。只见他怀中抱着一个包裹快步闪了进来,随即迅速关上了房门。 “怎么样?”苏智连忙迎了上去。 齐北亭眉宇中隐隐有兴奋之色,他放下包裹,难掩激动地对苏智说道:“苏大人,我费尽周折终于打听到了那场灾祸中其中一位幸存者的下落。” “真的?!”苏智眉梢一颤,眸中燃起了希望的曙光:“他在哪里?” “暴乱发生之后,原来的县丞黄福山就理所应当地成了湎州县令。他为了掩盖真相,不惜对家父曾经的同僚赶尽杀绝,给他们安上了各种莫须有的罪名,或杀或流放,整个县衙的官员几乎都被他清换了一遍。唯有一个年仅七旬的主簿因那段时间回乡处理一些家务事,不在湎州,这才躲过了一劫。他一直负责记录衙门中所有的所有文件,对于赈灾粮的漏洞,他也一定有所了解。” “那位主簿姓林,在县衙里德高望重,大家都很尊敬他。有人察觉到苗头不对了之后,立刻给他送了信去,让他避一避风头,暂时不要回湎州。从那之后,就再没有这位林主簿的消息了。” 苏智连忙焦急地问道:“然后呢?” 齐北亭一路小跑回来,又说了这么多的话,早已是口干舌燥。他端起桌上已经放凉了的茶水灌了一大口,这才继续说道。 “那林主簿有一位远房的表亲,他家的儿子和我倒有几分交情。我今日偷偷去找他,向他询问林主簿的近况,他告诉我林主簿如今就住在湎州乡下的一处祖宅里,身边有一个儿子陪侍着。” “太好了!”苏智听后,不禁额手相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只要找到了这位林主簿,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北亭,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启程吧!” 谁料齐北亭摆摆手:“不妥不妥!黄福山认得我,若是让他知道我回来了,一定会惹出大麻烦的。苏大人你放心,我已经让那位友人给林主簿传了信,邀他今夜在城西移坡山见面。移坡山离林主簿的祖宅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脚程,林主簿过来很方便。再加上明日就是除夕了,城中必定守卫松懈,我们趁着夜色出发,定能一切顺利。” “好!好!”苏智激动地搓着手掌,欣慰地拍了拍齐北亭的肩膀道:“事情过去了一年,许多证据都被湮灭了,正是焦灼的时候。好在,现在终于有了转机,北亭,你功不可没啊!。” 齐北亭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位林主簿一定知道些什么,只要今晚见到了他,我一定能说服他随我一同返京面见圣上,请圣上下旨重审此案。如此一来,北亭,我们的大仇就有望得报了!” “是啊,苏大人。你已经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了,今夜我们还要赶夜路,你不妨先小憩一会,养足精神,等到了时辰我再叫你。” “好。”苏智面上连日来的阴霾终于消散了一些,事情有了眉目,他也能稍稍安下心神。他合衣躺在床上,不知不觉有了倦意,很快睡去了。 当晚戌时,苏智换上了一件深色的长袍,和齐北亭两人悄悄离开了客栈。 正如齐北亭所说,街上人满为患。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乘着轻便的马车出了县城。 一路上的守卫十分涣散,他们很顺利地到达了移坡山脚下。 因为这里地处郊外,十分偏远,附近没有人家,在夜色的笼罩下巍峨的移坡山显得格外寂静。 苏智和齐北亭下了车,打着一盏灯笼,沿着山间小道朝半山腰走去。 “苏大人,快到了,前面就是那个山洞。” 苏智顺着齐北亭手指的方向看去,可惜前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北亭,为何将林主簿约在山洞里见面?他年事已高,黑灯瞎火的上山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好?” 齐北亭一怔,连忙答道:“苏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啊,林主簿被黄福山那个恶棍害的东躲西藏了一整年,实在不敢在人多的地方露面。再说我这么久没跟他联系,直接登门造访也不妥当。移坡山虽然偏了些,但是安全啊。” 苏智想了想:“也是。” 两人说着话,终于抵达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