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塞着帕子,大冬天疼得满脑门都是冷汗,身上被打得一片血红,可谁也不敢招认。 夏思瑶把这些仆从都打了三十板子,以示惩戒,之后就全部关到地窖里。 天寒地冻,地窖里更是滴水成冰。车夫身体壮实些,勉强熬了过来,几个丫鬟连粗活都没干过,如何受得了这般苦楚,在新年的鞭炮声中,俱都香消玉殒了。 第48章 年后是走亲访友的日子,各府宴请不断,姜婳的身体一天天好了,和弟弟也跟着老太太去了几家亲戚。 不过天气太冷,她不是很爱出门,身体好了之后也多是窝在府里,写字作画,要么陪着祖母弟弟,要么陪父亲下棋什么的,每天给父亲张罗着午膳,她做的素斋越来越有样子,女儿亲手做的饭,姜纬一口都舍不得浪费,硬是让她给养得脸色好了起来,依稀又有了当年丰神俊朗的模样。 过完上元节,姜纬和姜澄的年假就结束了,一家人约好了上元节这天去看花灯。 姜纬和老太太好多年都没有看过花灯了,家里出了事,心肝宝贝又远在江南,谁也没有心思过节。 姜澄从来没有在京都过上元节,听说街上的花灯如海,他早就期盼得不行,才刚用过午膳就有些坐不住了。 姜婳有些好笑,硬拉着他在自己床上躺了一会儿,“你好歹歇个午觉,这样晚上精神好,咱们还能跟父亲商量晚些回来,在外面多玩会儿。” 姜澄也知道自己太心急,天都没黑呢,街上的花灯肯定没有亮起来,就算现在出门也没什么看头。再加上姜婳的床又香又软,他隐约记得很小的时候姐姐也曾经搂着自己睡觉来着,即便他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他现在已经不能和姐姐睡一起了,可还是没忍住诱惑,乖乖闭上了眼睛。 他昨晚就因为太过兴奋没有睡好,这一觉倒是睡得踏实,直到申初才醒过来。姜婳早就起了,坐在软榻上给他绣书袋上的小羊和小兔。 书袋是疏桐做的,阵脚细密又结实。姜澄很是满意,就是太素了,他想要在上面再绣些什么。姜婳问他想要什么,他就点了一只小羊和两只小兔。 姜澄爬起来,喝了兰芽递过来的茶,坐到软榻上,看着姜婳给他绣的书袋。 姜婳已经绣完了,绣线收尾,细细的绣花针收了起来,把书袋递给姜澄看,“喜欢吗?” “喜欢。”姜澄爱惜地摸了摸姜婳绣的小羊。 姜婳揉了揉他的头,“澄哥儿是不是想要再养只小羊了?”他现在有了一对雪白的小兔,是长宁侯府送年节礼的时候带来的,照看得极好。 姜澄摇摇头,顺势把她的手避开,“没想养小羊,现在有白大郎和白二郎就够了。” 他过了七岁就不让姜婳摸头了,姜婳总是忘了。她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看屋里的兰芽和疏桐,两个丫鬟果然在偷笑。 实在是白大郎和白二郎这两个名字…… 不知道姜澄是怎么给小白兔起了这么两个名字,且不说两只小兔是不是都是公的,这个反正姜婳也不知道,可白大郎和白二郎听起来很像是白家的两位公子啊,幸好没有亲朋好友姓白的,不然人家非得跟他们急眼不可。 姜婳把书袋交给疏桐,让她送到弟弟的屋里去,等过完上元节上课的时候就要用了。 “你让我绣小兔和小羊,我还以为你想再养只小羊呢。”姜婳拉着姜澄从软榻上起身,坐到桌边,递给他一颗金丝蜜枣。 姜澄捏着蜜枣先不放到嘴里,给姜婳解释道:“两只小兔就是白大郎和白二郎,那只小羊就是我。” “你怎么是小羊了?”姜婳想了想,弟弟又不是属羊的。 姜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了姜婳一眼,那眼神颇有些无奈,好像在说姐姐这么笨,可她是亲姐姐,他又不能嫌弃,只好耐心解释给她听,“我不是姓姜吗?‘姜’的一半不就是‘羊’吗?所以我是小羊啊。” “哦——”姜婳明白了,羊是怎么来的。 说起来,这个“羊”她好像还在别的地方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婳婳。”姜澄把金丝蜜枣塞到嘴里,净了手,眼巴巴地看着姜婳。 姜婳明白他的意思,给他系好斗篷,捧上小手炉,拉着他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这么早就想出去了?”有宝贝孙女和孙子在,老太太心情极好,“那就走吧。” 姜纬早就在天香楼定了雅间,是临街的。他们先在天香楼用晚膳,之后姐弟两个可以在窗口看街上的花灯,也可以下去到大街上逛逛。 一家四口早早就出了门,姜纬骑马,老太太和姐弟两个坐马车,幸亏出门早,大街上的人还不是很多,马车还能一直行到天香楼楼下。 说起来,这还是姜澄回到京都以后第一次到外面用膳,天香楼是京都头号酒楼,饭菜自然是极好的,鲜鱼脍更是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