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圈套,只要下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下面臭烘烘的,下去做什么?!”萧决修长的指尖在那铜镜的圆钮上面一按,床边又“吱扭吱扭”地复位,地牢的入口消失不见。 姜婳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敢执意要入地牢,只好跟着太子出了院子。 “婳婳还逛吗?” 姜婳摇摇头,“累了,咱们回吧。”既然已经找到了地牢,不管是不是太子故意泄露给她的,总要借机来看一眼,不过今天显然是不行了。 …… 接下来三天,姜婳没有轻举妄动,一是她猜不透太子的意思,二是太子没有离开东宫。 她小心地观察着太子的神色,他好像并没有猜疑她。太子去前殿的时候,她也会出嘉溪殿,在外面的园子逛一逛,有时候还会靠近那个地牢小院,可并没有人阻止她,也没有人偷偷跟着她。 第四天,太子去了皇宫那边,姜婳决定去一探究竟,不管地牢里有没有关着谢珩,不管她要不要救他,总要去看个清楚再说。 留下疏桐在嘉溪殿守着,姜婳带着兰芽出了门。 在园子里绕了半天,姜婳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放心大胆地直奔那个小院。 兰芽早发现姜婳神色不对,颇有点鬼鬼祟祟做坏事的样子,紧张地问道:“姑娘……不,不是,良娣,您来这院子里做什么?这里住着谁?” “我也不知道住着谁,得进去看一眼才知道。”姜婳道:“你就在这院子里守着,要是有人来了,你就大声咳嗽。” 兰芽一听更紧张了,“您要做什么?还是先跟太子爷说一声吧?” 姜婳认真地点点头,“我会说的,等殿下回来我就告诉他。”她本来就没打算瞒着太子,偷偷过来也只是担心太子不肯放过谢珩。如果她放走了谢珩,肯定会告诉他原因,如果没有放走谢珩,她也会告诉他自己来过。 留下兰芽在院中,姜婳进了东梢间的卧房,还是上次一模一样的布置,简单的家具,一看就没有人。 姜婳按下了铜镜上的圆钮,床板掀开,露出了洞口的台阶。 她长这么大,也从来没有进过这种地下的洞口,更别说地牢了。 站在洞口,姜婳小心地探着头看了看,下面有灯光透过来,好在不黑,台阶也能看清。 可她还是莫名有些害怕,双手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裙子,轻声喊了一句:“有人在吗?” 躲在暗处的太子差点笑出声来,你当是串门子呢,还问“有人在吗”。 地牢里没有半点声音,姜婳咳了一声,又轻声喊道:“谢侯爷,你在下面吗?” 太子不由得扶额,他是不是该安排个门童在这里,把她像客人一样迎进地牢? 姜婳踌躇良久,咬咬牙,终于迈出了一步。她拎着裙角,仔细地看着脚下的台阶,生恐踩到了什么斑斑血迹或者蛇虫鼠蚁。 不过二十几层台阶,下到最底,姜婳的背上已经冒了一层细汗。 地牢里并不想她想的那样黑,墙壁上燃着油灯,三面墙壁加一面铁栏杆就是一间牢房。 第一间是空的,姜婳不敢细看,飞快地瞥了一眼,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刑具或者残肢断臂,甚至牢房里还很干净。 她大大地松了口气,掏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一共三间牢房,前面两间是空的,最靠里的一间关着一个人。 他的衣衫破碎,染着血迹,露出的肌肤上伤口狰狞,四肢被铁链固定在一个十字形大木架上,低垂着头,不知是生是死。 隐约的血腥气和一股腐败的气息融合,姜婳一阵恶心,隔着铁栅栏,她轻声唤道:“喂——” 那人垂着头,没有一点儿反应。 姜婳心中暗暗着急,稍稍提高了声音,“喂,你醒醒!你还活着吗?” 那人的胳膊轻轻动了一下,铁链发出轻微的响声。 看来还活着。姜婳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你是谢侯爷吗?” 那人吃力地抬起头来,他的身上遍布伤痕,脸上却干干净净,只一眼,姜婳就认出来了—— 这是给弟弟和谢珩下毒的杀手! 姜婳头皮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