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不知道这玉佩是何物,京兆尹却是能瞧出端倪,到嘴的话顿时被这玉佩堵了回去。 就这么迟疑了片刻,一个妆容精致的妇人已携着一位清俊的男子走进来。 妇人骨架偏高,身量与男子相差无几,肩宽体阔,若只看背影竟是叫人难辨雌雄。 “爹!”张月溪朗声唤了一声,得了京兆尹的回应,又不咸不淡的瞧了魏氏一眼,瘪着嘴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句:“后娘。” 仗着京兆尹的宠爱,张月溪对魏氏向来都是爱搭不理,魏氏刚在苏梨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装不出平日贤良的假象,不满的嘀咕了一句:“都嫁人了说话还这么没大没小,也不怕被婆家笑话!” 这一句话像一根短小的引线,发着滋滋的声响瞬间便将张月溪引爆,她的脸一下子拉下来,怨毒的看着魏氏:“我都已经嫁人了,一年回娘家看我爹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也不会在府上与后娘争宠,后娘整日除了咒我就不能盼我点好么?” “是你先说话无礼的,我何曾咒你了?” 魏氏反驳,与张月溪争锋相对,争得面红耳赤,那赵恒站在旁边说不上话,只能拉拉张月溪的衣袖,示意她不要与魏氏争论,以免惹得大家不快。 如此懦夫,恐怕在自己家中,也是夹在赵夫人与张月溪之间艰难度日。 苏梨摇了摇头,适时开口打断这场闹剧:“夫人,张小姐,我还在这儿喘气呢,麻烦把家务事放一放,先给我一个说法。” 散漫柔婉的女子声音吸引了张月溪的注意,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有女子单独到府上作客的,上下打量了苏梨一番,见她生得容颜出众,娇小动人,顿时伸手一把将赵恒拽到自己身后,同时戒备的质问:“你是谁?” 她的语气颇为不好,活像苏梨是故意上门堵着要勾引赵恒一般,暴露了她心底极强的嫉妒心。 苏梨起身,慢条斯理的理理衣袖和衣摆,动作优雅,礼数周到的行了个见面礼:“张小姐有所不知,我与赵恒哥哥渊源颇深。” 这一声‘赵恒哥哥’喊得情真意切,虽未刻意娇嗔,听在张月溪耳中已激起千层浪,她瞪了赵恒一眼,复又看向苏梨:“贱人!你在说什么?” 这人虽然不是魏氏亲生的,可言行举止倒是继承了十分的刁钻粗鄙。 苏梨被她骂了一点也没生气,只歪着脑袋一脸无辜的看着赵恒:“赵恒哥哥退了我二姐的婚事与张小姐共结百年之好,办喜宴的时候怎地不曾通知我一声?” 此话一出,张月溪总算是知道苏梨的身份了,也意识到自己被苏梨耍了一通,她颇为恼怒,胸口剧烈起伏了一番,指着苏梨大骂:“你这贱人早该被沉塘淹死,怎么还有脸进我家的门戏耍于我?” 张月溪说完,扭头便要喊家丁进来将苏梨叉出去,却被京兆尹拦下:“溪儿,不得放肆!” 京兆尹因为对亡妻的愧疚,向来都是把张月溪当成掌中宝,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此时却因为苏梨呵斥了张月溪,张月溪满脸惊愕,尚未回过神来,又听见苏梨意味深长的说:“赵恒哥哥当初退婚,尚书府是将聘礼悉数退还了的,哥哥如今腰上怎么还挂着二姐赠你的定情信物?” 苏梨眼尖,从赵恒进屋就看见他腰侧挂着的配饰,配饰是一颗玛瑙,被打磨成拇指大小的陶笛形状,上面还点了几个小孔,用红绳穿着挂在腰间,下面缀着同色丝绦。 玛瑙成色不好,并不如何昂贵,却挺别致精巧。 苏唤月擅音律,琴艺极佳,但旁人不知,她最喜欢的其实是陶笛。 初与赵恒定下婚约,赵恒曾偷摸着捎人给苏唤月送了些精巧的小玩意儿,后来在苏梨的怂恿下,苏唤月亲手做了个陶笛送给赵恒作为回赠。 赵恒腰间的配饰并不是苏唤月所赠,可苏梨一瞧那配饰形状,就知道这人心里定然还暗戳戳的念着二姐的好。 退婚退得如此爽利,感情上却拖泥带水,真是懦弱到了极点! 这般想着,苏梨对赵恒的印象越发的差。 苏梨那句话是故意挑拨,话音落下,赵恒的脸色果然一白,心虚的将配饰扯下,想揣回兜里藏着,却被张月溪一把抢过:“我道你为什么成天挂着这个破玩意儿,原来是心里还想着那个贱人!” “夫人,我没有!” 赵恒苍白无力的辩解了一句,张月溪哪里肯听,一怒之下将那配饰摔在地上,抬脚碾得粉碎。 赵恒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月溪嚣张得意的碾着脚下,将他这些年微末阴暗的念想一同践踏碾压。 可踩碎了一个配饰远远解不了张月溪心里的怒火,她揪住赵恒的衣领近乎癫狂的质问:“你是不是还爱着她?你们有没有苟合过?啊?你们有没有背着我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嫉妒和猜疑烧红了眼,说出口的话也越来越不堪入耳,赵恒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退,终于忍受不住,一巴掌打在张月溪脸上。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