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掀眸看了苏梨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多余的情绪。 苏梨把食盒打开,摆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盛了饭,和筷子一起递给赵氏。 “夫人请用饭。”苏梨温声开口,赵氏无动于衷,苏梨把碗筷放到地上。 “今日是陛下让我来给夫人送行的,还请夫人快些吃吧,吃完我还要回宫去向陛下复命。” 听见‘送行’二字,赵氏终于动了动,她坐起身直勾勾的看着苏梨,冲苏梨吐了一口口水。 “贱人!你现在高兴了吧!” 赵氏骂,五官被滔天的恨意扭曲,透出狰狞的狠戾。 这人都要死了,那些丑陋的嘴脸便也不再费丝毫力气去遮掩。 苏梨并未动怒,只平静的看着她:“请夫人用饭,不然我只能采取非常之法,以免误了时辰。” 苏梨说出来的话冷冰冰的,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赵氏瞪了她好一会儿,眼角落下泪来,那股子狠戾消失,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嘴上却还不肯服软,咬牙切齿的诅咒:“你和苏唤月两个煞星,害了苏家这么多人,日后一定不得好死!” “日后如何,夫人注定看不到了,如今还是早些上路吧。” 苏梨语气平平的反驳,捏着赵氏的下颚,将那碗汤强行灌进她嘴里。 赵氏一开始还竭力挣扎,不肯就这样喝下,后来抵抗不住咽下两口汤,渐渐的力气便小了下去。 等她完全没了挣扎,苏梨才松开她,在一边冷眼瞧着,看着她眼神一点点涣散,最终呼吸全无。 赵氏死了,苏梨无悲无喜,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 就算赵氏死上千百回,二姐也回不来了,受的那些磨难也不能抹灭。 呆呆的等了一会儿,苏梨抬手探了赵氏的鼻息,确定人已经没了气,起身走出牢房。 走出大理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赵寒灼正巧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外面台阶上,长身而立,一身浓墨似的官服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盏灯笼发出的昏弱光芒能给他带来一丝活气。 “赵大人。” 苏梨提步走过去,赵寒灼偏头看了她一眼,又看看等在不远处的马车,立时明白她是来做什么的,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赵寒灼没有要聊天的意思,苏梨却不大想走,走到他身边安安静静的站着,瞧着灯笼里那幽微的烛火发呆。 赵寒灼常年习惯自己一个人,如今身边多站了一个喘气的,总是感觉不对劲,没一会儿不得不主动开口:“陛下还在等县主回宫复命,县主怎的还不走?” “我想在这儿站一会儿。” “哦。” “……” 接下来便是诡异的沉默,苏梨心底那点微妙的情绪被沉默吞噬,不由偏头看着他:“赵大人不打算安慰我两句么?” “本官与县主交情一般,不知该从何安慰。” 苏梨:“……” 赵大人,你这么当着别人的面说交情一般是不是不大好? 被这么一折腾,苏梨没了悲春伤秋的心思,提步要走,赵寒灼忽的开口:“本官以为,行走于世,生死别离皆为常态,不必过于介怀于心,苏县主若不曾做错任何事,无论何时行在何地,都当心如明镜,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难得听见这人一次说出这样长的字句,苏梨有点愣,又见这人表情严肃,原本就紧绷的脸越发冷硬,不像是安慰,反倒更像训诫。 正懵着,赵寒灼又将手里的灯笼塞进苏梨手里,语气硬邦邦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