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安楼之前被炸过,地面建筑虽然重建了,但地道却还有很多没有修复,只剩下一间密室还完善保存着,不过赤河他们没住在密室,只是在密室囤了一些粮食。 安若裳跟着赤河从地道出去,看见外面还守了两个人,两人皆是远昭国人打扮,应该是安家当初培养的人。 “怎么多了个女人?” 其中一个人问,语气不大好,毕竟现在干的是随时会掉脑袋的事,他们自然也不会随意相信人。 赤河这人性子极冷又孤傲,根本不屑和他们解释,只横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不要多问,安若裳却不能不管,从地道爬出来以后用远昭国语低声开口:“我是奉王上之命来的。” 这两人微微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安若裳竟然把远昭国语说得这么溜。 赤河没再理他们,径直把安若裳带上楼,上楼的时候,安若裳迅速把周围都打量了一遍,发现这里至少有将近二十个人把守着。 到了二楼仁字号雅间,赤河把门推开,安若裳看见屋里还守着两个人,赵寒灼就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他怎么了?”安若裳用胡语问。 她学会胡语以后,忽鞑便开始让她交其他人说远昭国语,连忽鞑自己都在学,赤河自然也听得懂远昭国语,但他从不肯说,骨子里对远昭的一切十分敌视,所以安若裳一直都用胡语和他交流。 “他不听话!” 赤河只冷冷的说了一句,他做事向来简单粗暴,赵寒灼不肯乖乖被掳劫,若是引来官兵暴露行踪十分不利,他便直接把人劈晕。 安若裳暗暗松了口气,随即沉下脸,严肃的看着赤河:“王上让你带他来,可不是叫你打晕他让他睡觉的!” 赤河自知理亏,微微偏开头不说话,安若裳走到赵寒灼面前蹲下,指尖在他脖颈处感受了下脉动,然后取下头上的发钗抓起他的手在他虎口扎了一下。 “唔!” 赵寒灼被扎得醒过来,安若裳立刻将钗子抵在赵寒灼脖子上,同时捂住他的唇低声警告:“赵大人,不要说话,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赵寒灼一开始并未完全清醒过来,只觉得后颈痛得厉害,待听清安若裳的声音以后,立刻想起自己被劫持的事。 他迅速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正用发钗抵着他脖子威胁的女子身上。 女子戴着面纱,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清这双眼睛,他认得这双眼睛。 “公主?” 她的手压在他唇上,他还是发出了这两个字的音。 “是我。”安若裳点头,手上的发钗握得更紧:“陛下正在全城搜捕赵大人,请赵大人不要大叫大嚷给你自己找麻烦,赵大人能做到吗?” 感觉到发钗刺破了脖子上的皮肤,赵寒灼眨眨眼睛,示意自己可以做到。 安若裳试着松开手,赤河的身体微微紧绷,做好在赵寒灼大喊大叫的第一瞬间劈晕他的准备。 赵寒灼却没有像之前那样不听话,他揉揉脖颈坐起来,偏头看着安若裳:“本官并未犯下什么罪案,陛下为何要搜捕本官?” “赵大人突然失去行踪,乃是与反贼勾结,欲图谋反,陛下自然要捉拿赵大人归案!”安若裳语气平静的说,赵寒灼揉脖子的动作一顿,皱眉:“本官怎么不知道自己与反贼勾结?” “这就是我们请赵大人来的目的,赵大人现在应该知道了。” “……” 赵寒灼的确是知道了,这些人是想劫持他与他们一起造反,可是这些人在京中安插的眼线已经被拔除了不少,怎么还有这样的底气敢造反? “公主,恕我直言,就算你们有安家甚至是太后的支持,也不能谋权篡位,陛下毕竟是正统太子继位,你们要说服我将陛下从皇位上拉下来,总不会是想拥护我登基继位吧?” 赵寒灼心平气和的分析,他其实并不太相信安若裳说的话,楚凌昭不是没有辨别是非能力的君王,不会因为他突然失踪就认定他与反贼沆瀣一气。 “赵大人,其实你不应该叫我公主。”安若裳说着缓缓揭开面纱。 面纱之下是一张极漂亮的脸,美得动人心魄,像是最好的画师一点点雕琢出来的精品,任谁见了都会为之心动。 连赵寒灼这样对美色毫无所感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惊艳了一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