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帮忙将入口恢复原状,她又看了黑沉沉的城楼一眼,这才按耐住心里的焦灼转身离开。 如果不是受了伤,手无缚鸡之力,她肯定会跟那二十暗卫一起进城的,但现在她必须理智,不能感情用事,反而变成累赘。 苏梨悄无声息的回到驻扎地,这边那二十暗卫也顺利到达暗道尽头,众人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人以后才迅速挪开砖石从暗道爬出来。 军营里黑漆漆的,似乎没什么人,众人翻上房梁,互相递了眼色各自分散开来,查探城中的情况。 出了军营,巡逻的岗哨便十分密集,所有人都拿着武器,几乎每一条街随时都有人在走动巡逻,巡逻的人碰面时,会在第一时间对一下暗号,以确定是自己人。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站在城主府的房顶俯瞰全城,就会发现整个城池被这些巡逻的人组成了一张巨大的活动的网,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也会立刻被发现。 在这一片紧张沉闷的低气压中,城主府却是灯火通明,一片热闹喧哗。 这些喧哗并非来自觥筹交错,而是一片尖锐的哭喊。 破城以后,忽可多原本是打算继续带兵行进的,但城中那些残兵败将实在是太可恨了,像蚊子一样,不仅在耳边嗡嗡叫着让人心烦,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钻进来吸一口血。 这些蚊子绊住了他的手脚,他把陆啸绑在城楼之上,想把这些蚊子引出来一点点消灭,没想到的是陆啸被救走了,不仅如此,那些原本只会嗡嗡乱叫的蚊子突然消失了。 他下令让人在城里搜查,不仅没搜到人,反而损失了好几百兵力,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些蚊子变得有头脑起来,不再像以前如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开始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这不该是这些残兵败将应该有的表现,他们应该绝望颓丧,像肮脏的老鼠一样尽可能的躲在阴暗的地方,默默等死,亦或者被他找到剿杀! 而且这些人用的偷袭手法让忽可多产生了一丝熟悉感,像极了这五年一直野狗一样揪着他不放的男人。 一个叫陆戟的男人。 这个猜想将忽可多连日来的烦闷一扫而空,他甚至有些愉悦起来。 如果城里的人是陆戟,那他大可不必再急着行进,远昭的皇朝已经垮了,只要杀了陆戟,偌大的远昭,便没了那层保护罩,可以肆意的被他吃掉吞入腹中。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忽可多将手下的兵马全都投入到边城中,所有人分白天和晚上轮番值岗,整个边城像一个巨大的齿轮运作起来,只为捕捉藏在城里的那些恼人的蚊子。 当然,要捉住陆戟只做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忽可多让人巡逻的同时,将城中所有的百姓都抓了起来。 因为之前那场暴风雪,城中的百姓有大半都被困在了这场战火中,而忽可多,将这里变成了人间炼狱。 腊月十五夜里,忽可多在城门口屠了一群老人。 那群老人的头发全都白了,脸上是沧桑衰老的皱纹,眼睛一片浑浊,他们整整齐齐的跪在城门口,没有哭泣也没有尖叫,甚至面容安详。 他们是自愿出来赴死的,因为忽可多说了,他只杀二十个人。 只要二十个人,就能救一城人的性命,这很划算。 有一位老人死前甚至还大声呼喊:“陆将军,不要出来,我们已经活够了,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 是谁说每一条生命都是平等可贵的? 忽可多给那位死前喊了话的老人留了个全尸,然后心情愉悦的欣赏了活下来的人由惊惧渐渐变得坦然的表情,人都是这样,一开始会觉得不忍心,可当替死鬼说出原谅的话以后,他们便也能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夜忽可多杀了二十人,第二天,城主府门口丢了六十具胡人的尸体。 整整六十具,像挑衅又像是报复。 忽可多一点都没有暴怒生气,他甚至笑了起来,因为他很肯定,让城里那群残兵败将又有了主心骨的人,就是陆戟! 腊月十五到腊月十七,连续三天晚上都是平安夜,忽可多没有杀人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