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很多话很多话还没跟她说,想写点什么让人转交给她,又莫名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人都死了,还非要写点什么东西给她,不是存心让人家不开心吗? 想到那天苏梨喝醉酒说的话,楚怀安有点心疼。 “谨之不想喝了?” 楚凌昭问,楚怀安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一个有些旧的荷包:“可以让人把这个转交给阿梨吗?” 这点小要求楚凌昭自然是要同意的,立刻唤了人来把东西送出宫去。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楚怀安想不到别的事,朝楚凌昭举了举杯:“愿兄长与远昭平安无虞!”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毒酒的滋味不怎么好,喝下去以后,从喉咙到胃里都是火烧火燎的,楚怀安皱了皱眉。 “毒还有一刻钟的样子才会发作,你回去吧。” 楚凌昭说,楚怀安了然的起身往外走,这里只有他和楚凌昭,就算楚凌昭赐了毒酒给他,他也不能当场身亡在这里,不然所有人都会知道当今陛下残害手足。 出了门,楚怀安的脚步变得轻快起来。 这皇宫他熟悉得很,他记得少年时每一次进宫与苏挽月不期然的偶遇,也记得和楚凌昭、楚凌熙一起玩耍的时光,他比他们都活得恣意洒脱,他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死掉,但在死亡要来临之前,他很坦然。 像平日一样穿过重重宫门,出了宫门口,驾着马车直走然后右转再左转,很快就能到尚书府,尚书府的院墙不高,守卫也不严,很容易就能翻进苏梨的院子。 想到这里,楚怀安停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虚幻的亮光。 那个荷包现在应该已经送到她手上去了吧。 那里面装着两份婚书,还有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那石头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玉石,就是普普通通的石头,是苏梨多年前送给他的,明明那时他以为自己那么热烈的喜欢着苏挽月,却下意识的珍藏着苏梨送给他的东西。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对她生了莫名的情愫,只是他未曾察觉,她也不曾知晓。 阿梨,对不起,这一次我真的要变成混蛋了。 腹部绞痛起来,楚怀安捂着肚子缓缓蹲下身去,有路过的宫人看见,忙慌慌张张的跑来:“侯爷,您没事吧?” “……” “侯爷?” “……快背爷出恭,爷要拉裤子了!” 擦你丫的楚凌昭,幼稚鬼!巴豆这种东西来了一次竟然还来第二次! 宫里一时闹得人仰马翻,那个荷包却还没有送到苏梨手上。 昨晚陆湛睡熟以后就被陆戟抱回家了,今天一大早苏梨便带着两个护卫去礼部登记,把昨天看好的十间铺子都记到自己账下,又跟着礼部的官员坐马车去城外看田地。 苏梨虽然书读得多,却没有自己种过地,便把十一带上。 七娘去年做的就是种桑树养蚕的买卖,因此十一也懂得其中一些门道,暗中给苏梨提了不少建议,最后得知自己看过的地大多数都要归苏梨所有的时候,十一整个人都懵了。 这么多地,光收租都够吃一辈子了吧! 十一看苏梨的目光变得越发敬畏起来,他以前觉得七娘是陇西县里最厉害的人了,如今看见苏梨才发现自己以前的目光有多短浅。 看完地大家又坐着马车慢吞吞的回城,快入城的时候马车却被人拦住了,片刻后护卫来报:“姑娘,是驻扎在城外的守军,说要查看马车是否完全才能放行。” 苏梨了然,这些人都是陆戟和陆啸从边关带回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