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都是条理清晰,经得起推敲的,只要让人一查,就能查出来龙去脉。 可他醉得厉害,满脑子都是苏挽月嫁进了宫,正与楚凌昭行鱼水之欢的画面,根本听不进去苏梨的话。 “你说月儿是坏人陷害你?” “侯爷不信我说的话?”苏梨红着眼问,声音发着颤,已经被逼到了万丈深渊,可他醉得神智不清,未曾看清她当时的处境。 “小爷凭什么要信你?” “出城相约的地方,只有侯爷与我知道,信是思竹亲手给我的,思竹是长姐的亲信,侯爷当夜若真的不曾约我出城,那定然是……” 苏梨试图列举出线索来证明点什么,话还没说完却听见他戏谑又嘲讽的声音:“你都这样了,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她?” 苏梨的声音戛然而止,强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惨白的脸颊滑落,悄无声息的砸在地上。 “侯爷觉得我怎样了?” “脏了!” 他躺在床上毫不犹豫的回答,苏梨的身子晃了晃,楚怀安无数次想扶住她,却只能穿过她的身体,看着她失力的跌倒在地。 “侯爷觉得我脏?”她似乎还不死心,他立刻如她所愿补了一句:“脏死了!” 简单的三个字,终于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楚怀安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不属于这个时空,不能碰到苏梨,却能碰到自己。 啪的一声脆响,使了十成的力道,不怎么疼,却让楚怀安找到了宣泄的渠道。 看着苏梨惨白的不停颤抖的唇,楚怀安又连给了自己几巴掌。 虽然之前已经从苏梨口中知道当晚发生过什么,却远远没有亲眼看见受到的冲击来得大。 他不知道,原来那夜他说出来的话这样伤人,更不知道那夜苏梨是把他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想要死死抓住,却被他一脚踹进了地狱。 苏梨在地上枯坐了许久,直到再流不出眼泪,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说完浑话,他早就趁着醉意呼呼大睡,许是怕他着凉,苏梨还帮他盖上了被子。 有那么一瞬,楚怀安以为苏梨会拿出一把刀捅死自己,可最后苏梨只是目光空洞的看着他低喃了一句:楚怀安,我不爱你了。 明明那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明明苏梨现在已经冠了楚姓,成了逍遥侯夫人,成了他的妻,在听见这句话以后,楚怀安的心脏还是不可自抑的狠狠抽痛起来。 阿梨…… 楚怀安抬手抚着苏梨的脸,苏梨没有看他,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转身朝门外走去。 门一拉开,楚刘氏带着满院子的下人神情肃穆的坐在那里,好像撒下天罗地网,只为捉苏梨这只燕雀。 苏梨没有反抗,任由下人把她押着跪到楚刘氏面前。 下人的动作很粗鲁,地砖很硬,苏梨被押着跪在地上的时候膝盖磕出了一声闷响,她的眉头皱了一下,楚怀安知道她很疼。 “苏三小姐,三更半夜,你在我儿的寝卧做什么?” 楚刘氏冷声问,端坐在太师椅上,像高高在上的神。 若不是亲眼所见,楚怀安绝对想象不出,自己的母亲竟然会有这样凶神恶煞的一面。 她的表情那样冷漠,眼神那样轻蔑,好像跪在她面前的女子,是天底下最不堪的存在,然后她抬手打了苏梨,嘴里用着最刻薄尖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