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扑在女儿身上,百般疼爱,取了个小名叫阿鹿。” “阿鹿长得像娘,白嫩讨喜,阿玉道连老夫人都喜爱她,常常抱去小住,放在膝上护在怀中,又为她裁衣布置屋子,几可比得她那心爱的猫儿……” “大娘也晓得老夫人的猫?”风寄娘轻声问道。 谢氏道:“老夫人爱猫爱得有名,子孙都往后靠,说起来也是奇事,如何不知?” 雷刹问:“大娘可曾见过老夫人?” 谢氏答道:“阿鹿周晬时拜见过老夫人,我们不是正经的亲戚,试晬时不好上前,只好事后再贺,因是喜日,老夫人许是高兴,便见我一面……”谢氏边回忆边小心措辞道,“老夫人极瘦,身量不高,微驼了背,花白的头发梳了髻,插着金簪,虽有了年纪也敷粉画眉。端坐在上方,看人的眼神好像夹了把刀子,活似要把人一寸肉一寸骨得切开来看,她又严厉,鲜有笑容,偶有一笑,也好似几百年不曾笑过,忘了如何笑,只好勉强做个笑模样来,这笑也不像笑。” “说的话也刺人耳朵,等我行礼后,她便与左右说道:玉娘跟爹娘倒两般模样。又对夫人道:虽不是亲戚,论到底还是阿帨的血亲长者,衣裳也寒酸了些,你是大妇,别小气,全些体面。” “我如何受得这话,便要出声推辞。” “老夫人轻飘飘看了我一眼,道:玉娘有功,你们也沾点光,李家岂是小气坚悋的。” “这话说得尖刻,听得人脸上火辣辣的,将人脸面往脚底踩,我实是不堪忍受,不堪忍受啊。” 谢氏摇了摇头,许久后又道:“老夫人似与谁都不大亲近。” 雷刹寻思着此话之意:“如夫人可受过老夫人的委屈?” 谢氏浑浊的两眼满是木讷和茫然,她道:“我们一年也难得见阿玉一面,见了也是互拣了好的说,纵有委屈尽藏了掩了,哪会放在舌尖上说出来?我只知道,次次见阿玉,她都是好的。唉!终是福薄,没这个命啊,求不得,求不得啊……” 李管事竖着耳朵,将谢氏的话在肚里筛了一遍又一遍,虽有几句不喜,却也不曾磕了李府的牙,见谢氏颓然在那了无生机,暗道一声可怜。与雷刹道:“雷副帅,你看这……谢氏有了年纪的人,又痛失爱女,怕支撑不住,不如……” 雷刹也不为难,令一个小吏相送。 阿弃故作高深摸着下巴:“谢氏说得如夫人好生无辜,也不知真假,倒是乱麻一团。” 雷刹道:“便是乱麻也有头尾,寻出来,才知究竟如何。” 阿弃颓丧:“哪是头,哪是尾,除去那飞天遁地隐了形的贼犯,人人都是好人。那贼犯说是贼偷,侍郎不曾失财;说是为色,如夫人与了两个婢女也都不曾遭到玷污;说是为仇,如夫人与谁结的?又为何结仇?” 雷刹却道:“谢氏自己也道,一年难得见如夫人一面,她又能知得多少?”他边说边将从李老夫人铭旌下无意摸到的异物掏了出来。拿手捏了捏,指尖大小珠般滚圆,移灯一照,又是一枚小银铃,与猫尸上取下的一般无二。 一对小银铃轻轻一撞发出清脆的叮铃声,曾经应是一同系在猫脖处,随着它挪腾打滚发出脆响,甫系上时,它或许还曾不喜束缚,抓挠拨拉,以致铃声频起,憨态可掬惹人怜爱,想必没少取悦主人。 错金银缠枝纹,不过一对猫铃,却这般精美。 阿弃道:“李府的猫未免多了些,老夫人的那只生前便死了,这猫又是哪只?李小郎将它虐死,里面定龃龉。” 雷刹不答,拿水洗净猫铃,细辨上面缕雕细纹,上有二字,一为“时”一为“追”,这对猫铃,是老夫人爱猫之物。 阿弃一头雾水,结巴道:“怎是老夫人的猫,那……那……那猫不是死了?” 雷刹怀中还揣有一张符纸,此物他极为熟知,果是一张驱鬼黄符。阿弃拍案道:“都道李侍郎侍母极孝,结果居然请符纸镇他娘亲。” 雷刹也是不解,将猫铃符纸收好,道:“未必是李侍郎所为,我们去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