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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擦嘴角,吃了蜜似得将几人夸了又夸,恨不得连祖宗都拉出说上几句好话。

    一个粗夫问道:“老阿婆,你这打扮,在这荒地做什么?”

    老妇人草亭木阶上,笑道:“唉哟,老身赶路套个近道,谁知竟走迷了,反费了好些的脚力,真是晦气。”又笑眯眯地与众人道,“老身这一行头,是做好事的行头,代得月老,替得红娘,牵着那红线绑着那三生石上的小冤家。”

    粗夫笑道:“老阿婆原来是个保媒拉纤的。”

    老妇人呵呵一乐,转身风寄娘,殷勤道:“小娘子生得好模样,千金易求,良人难得,不如老身为你保一桩媒如何啊?包你穿不遍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用不尽的金银珠宝。”

    风寄娘只是一笑,并不去理会她。

    老妇人却起了性子,一心要为她说媒,见她不为所动,不依不饶地劝说,又看眼雷刹,笑起来:“小娘子听老身一句劝,你身边这郎君虽俊俏,可惜目深眉飞,浑身的煞气,未生母便丧。母死而生的那就是鬼子,不属阴,不属阳,哪是良配。”

    雷刹听了这话,眉间顿拢杀气。

    第64章 暗涌(二十)

    “不知老阿婆要为奴家说给哪户人家, 哪个良人?”风寄娘笑问。

    雷刹一个转瞬收起四溢的杀气, 这种荒郊野岭,再怎么迷道也不会迷到这里, 再看这老妪干瘦垂老,身上衣料簇新,行道走路落脚极轻, 在曲折满布草茎的羊肠泥路健步如飞来去自由。他近来见多各种诡事, 便料定这老妪有古怪。既然风寄娘搭话,他隐在一边静观奇变。

    老妇人见风寄娘似有意动,笑不可抑, 竖起一根干瘦的手指,夸夸其谈,道:“老身上说的这户人家姓,家里良田千倾, 城内又有商铺无数,家中使唤着成百上千的奴仆丫环,宅内宅外养着豪奴护院, 车马牛羊成群结队。上结交着富豪显贵,下识得草莽豪杰。”

    “这王家仅有一子, 生得威武俊俏,生性又体贴又小意, 千里挑一的人物,不知惹得多少小孩子心头鹿撞,将那满腔情丝尽数系在王郎身上。这王郎他家本就豪富, 又文武双全,心气强,难免就眼高,一心想要寻一个合心合意的佳人伴携一生,这挑挑拣拣的,到现在都不曾成家。”

    老妇人又看风寄娘一眼,笑道:“我观娘子的人貌,细皮白肉,杏眼樱唇的,也是千里挑一的人物,说不得成了一段佳话。再一个,老身走街窜巷,何时认不得道?偏生今日为走近路撞见了小娘子,这可不就是天意如此?”

    风寄娘将眉一皱,故作不解,迟疑道:“都道男女婚嫁,是结两姓之好。老阿婆既不问奴家出身,又不问奴家八字,怎知这便是好姻缘。老阿婆莫不是拿奴家取笑,戏耍奴家一番?”

    老妇人眼珠骨辘一转,拍着大腿叫起屈来:“小娘子这话不中听,人世间千万种的玩笑,只这生死嫁娶不能胡诌的。也怪老身话没讲清,事没理透。小娘子有所不知,那个王家祖上出过将军,尸山血海里趟出的家业,凡事都讲一个百无禁忌。这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几个转身就到了头,活到七十那都是祖上积德,良缘难得,且珍惜才是。”

    风寄娘好生为难道:“难为老阿婆为奴家操心,只是奴家自不命苦,无父无母无四邻六亲,最信命数之说。”

    “小娘子不知,老身既是说媒的,对这八字吉祸也知个几分,不如娘子说说生辰八字?待老身合上一合?”老妇人趋上前道。

    风寄娘也不拒绝:“生辰八字不好随意示人,更不好宣之于众,老阿婆附耳过来,奴家与你说。”

    老妇人竭力伸长脖子,笑呵呵地侧过耳朵,风寄娘以手遮挡,在她耳边说了生辰八字。老妇人边听边点头,还道:“老身记下,与小娘子推一推八字,只是这生年不曾听清,小娘子再说说。”

    风寄娘笑了笑,又在她耳边说了出生年。

    老妇人听完,脸上的那抹m.BGmBuildi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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