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我们家被挖出来了,也算是同我们家有缘分,给他在城郊寻一处风水宝地,入土为安吧。” “老夫人此言就不对了,在这开封府的地界,只要死了人,那就是我姜砚之的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埋了呢?怎么着,那也得过一过开封府的眼才对。” 屋子里的人闻言都看了过来,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即皱了皱眉头,深深的看了姜砚之身旁的闵惟秀一眼。 闵惟秀毫不在乎,对着老夫人同临安长公主行了礼,“祖母,阿娘。” 临安长公主对着闵惟秀招了招手,“我的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太子委实可气,阿娘同哥哥们都没有去,偏生你要自己个去,可是被欺负了?你说被谁欺负了,阿娘替你打上门去。” 闵惟秀的嘴角抽了抽,她可算明白自己个上辈子怎么不知天高地厚,作天作地了,都是被惯得。 阿爹,阿娘,哥哥都是一言不合就打上门去…… 姜砚之腆着脸,对着临安长公主行了礼,“姑母。” 老夫人见张仵作已经蹲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检查地上的骸骨了,皱了皱眉头,“三大王,这未免有些不合适了吧。这是我们闵府的事情,没有见过死了一个下人,还需要过开封府的。” 姜砚之一挑眉,笑道:“哦,老夫人知道这骨头是谁埋的,是埋的谁?不然怎么知道是你府上的下人呢?” 老夫人一梗,忙辩解道:“都成一堆白骨了,老身自是不知。我们武国公府仁善持家,下人都好好的登记在册,没有听说谁没有了的。” 姜砚之又笑了,“这么说来,这骨头不是武国公府的人,既然是无名尸体,自然就归我开封府管了。” 闵惟秀勾了勾嘴角,这姜砚之,倒不是真的蠢嘛。 她想着,仔细的观察着屋子众人的神情,闵老夫人看上去对这尸骨一无所知,也无半点惧色,颇有些奇怪,二夫人李氏一直在给老夫人捶腿,低头看不出神色。 四夫人姚氏瞧着有些害怕,不敢直视刚挖出不久的骸骨。 张仵作粗略的验看了一番,看了姜砚之一眼,“三大王,是您说,还是我说。” 姜砚之赞许的看了张仵作一眼,有眼力见,有前途啊! 他咳了咳,仔细的蹲过去看向地上的骸骨,“死者身高七尺有余,骨骼纤细,生前应该并非是武夫。他的牙齿十分的整齐无缺,显然是曾经受过良好的教养,有着贵族的生活习惯。” “死者骨骼隐隐发黑,应该是中毒而亡,距今大约十年左右,那会儿武国公府已经建立,因此绝非老夫人说的,战乱年代的无名之辈。另外,诸位请看,在这枯骨的左腿处,有一截断后愈合的痕迹。” 他说着,看了张仵作一眼。 张仵作心领神会,补充道:“这左腿的伤痕,乃是棍棒打击所致,因为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死者身前应该略有腿疾,行得快时,会出现高低脚。” 屋子里一片鸦雀无声。 第十八章 绝对不是亲生的 临安长公主像是没有见过姜砚之似的,惊讶的问道:“从这么一具骨头上,你就能够看出这多东西来?” 姜砚之高抬了下巴,“姑母,不过一点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说着,还看了闵惟秀一眼。 闵惟秀简直没有眼看,不足挂齿,你把下巴抬那么高做什么? 而且你当真敢承认自己个是从骨头看出来的,不是从鬼魂以及当初安喜说的话中,猜出来的么? 不亏是太子的亲弟弟,一样脸大得开封府都塞不下。 临安长公主也有些好笑,回忆了一会儿,“十年前死的,咱们府上的,文弱,有腿疾……” “啊,长公主这么一说,老奴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咱们府上的李管家不就是么?当年老公爷将他捡回来,说曾经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识文断字的,便让他在府中做了管家。” “长公主当时随着武国公出征,许是不清楚,但是老奴在府中带着大郎,同那李管家打过好些交道。他可不是生得细肉白净的,平日里走路都慢悠悠的,若是急了,那脚就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