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噗呲一下的笑出了声,“你别欺负人了,安喜马上就回来了。” 姜砚之这才愤愤的瞪了众人一眼,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不一会儿,安喜便领着漆氏又回来了。 “三大王,这漆氏肚子上有好多亮纹,跟我阿娘一般,肯定是生过孩子了。” 漆氏一见姜砚之,倒头就拜,“三大王,就是妾身杀了李中人。就是妾身杀了李中人。” 姜砚之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漆氏,你莫要害怕,有什么冤屈说出来,本大王一定会给你做主的。李中人不是你杀的对不对?是谁杀了他?你的孩子么?” 漆氏瞳孔猛的一缩,“不是不是,是我杀的!” 姜砚之又叹了口气,“本大王给你很多次机会了,但是你还在撒谎。好吧,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杀死李中人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漆氏杀夫案(二) 漆氏稳了稳心神,“他做中人,所入微薄,又好饮酒作乐,时常拿了我的嫁妆去耍。我以为他让我成了良籍,便处处忍让,可他千不该万不该的,拿了我那苦命孩儿的金锁去……” “三大王说得没有错,我以前的确是嫁过人,生得一子,但是他命不好,三岁的时候,就早夭了。我心中苦,又因为户籍的事情,编造了个经历,便从来都没有拿出来说过。” “那是我唯一的念想了,我愤怒得不行,他半夜才回来,又喝得醉醺醺的,周身的脂粉味儿,我问他金锁去哪里了,他说叫他给当了死当,还说不过是短命鬼戴过的,留在家中晦气。” “我当时一听,便失去了理智,想要去厨上拿刀吓唬吓唬他,逼问他把金锁当到哪家当铺了。可是等我再回来,他已经呼呼大睡了。我气得要命,在我心中那么重要的东西,在他那里,连个屁都不是。” “于是我一怒之下,挥刀便砍……等我回过神来,他就已经死掉了。我知道杀人不对,之前当流民的苦也受够了,于是索性没有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杀了李中人。” 闵惟秀听得皱了皱眉头,漆氏这么说,倒是也没有错的。 当年她急急忙忙的出了开封府,身上也就只有阿娘给她的一块玉佩,后来去了军营,有个假惺惺同她亲近的人,将那玉佩偷了去,她也如同漆氏一般暴躁。 若不是因为那会儿还想着出人头地之后,给阿爹阿娘翻案,她早就打死那丫的了。 姜砚之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是么?你一共砍了李中人多少刀,第一刀砍在哪里?” 漆氏一愣,“砍了十八刀。因为我当时很激动,等砍完才回过神来,所以我不记得第一刀砍在哪里了。” 姜砚之勾了勾嘴角,“是么?不过人激动的时候,神志不清,记不得了也是正常之事。” 漆氏拼命的点了点头。 只听得啪的一声,姜砚之又拍响了惊堂木,“你个妇人,好歹毒的心思,你砍便砍了,做什么要把李中人给阉了,简直是令人发指!” 姜砚之说着,眼睛横扫了一下拿着杀威棒的侍卫们。 侍卫们个个都夹紧了腿,感觉身下一凉,看着漆氏的目光都闪躲起来,我滴个娘啊,三大王这绝对是打击报复啊! 这虎娘们能有啥冤屈啊,都下手这么狠了! 漆氏吞了吞口水,手指紧了紧,突然哭天抢地起来,“我一想到,他拿我儿子的遗物,就是去换了花酒睡了花娘,我就恨不得斩断那个祸根子……三大王,民妇心中苦啊!” 姜砚之叹了口气,“你杀了李中人之后,做了什么?” 漆氏擦了擦眼泪,“我的身上都是血,我心中害怕,便将衣物都烧掉了,然后去沐浴换了别的衣衫。” “是么?你烧掉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 漆氏又愣住了,想了许久,说道:“绿色的,是绿色的。” “是嫩绿色,犹如春日幼芽;还是青葱色?” 漆氏迟疑了一会儿,“是青葱色,没有错,是的,是青葱色。” 姜砚之勾了勾嘴角,疑惑的看了看卷宗,“你确定吗?我怎么在卷宗里看到,在你烧衣物的火盆子里,发现了残片,是嫩绿色的呢!” 漆氏手心一紧,“那八成是我记错了,天那么黑,衣服上又染了血,嫩绿色就变深了。” 这下子闵惟秀也觉察出不对劲来了,漆氏的确是在说谎话,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掉进了猎人姜砚之的套子里了。 姜砚之啪的一声,又敲响了惊堂木,“一派胡言!” “首先,李中人的确是被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