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听见了他的丑事。一旦这样, 她就成了安忠良心里的一根刺, 安忠良将来难保不会找她麻烦。 “不行, 我要把他们拖出来, 让其他人都来看看,让大家评一评理。”于凤霞不服道。楼上的声音断断续续, 她几次又要上楼, 都被林蔓拉了下去。 林蔓索性挑明了讲:“他一个大男人,你拖的动他吗?” 于凤霞道:“那我就去喊人来看,让大家都认清他安忠良的真面目。” 林蔓道:“他有名望有地位。真闹起来,到底也无非是作风问题,根本伤不了他。弄的不好, 他和那个女医生可以当场诊断你是精神病,直接让人强送你去精神病院。” 于凤霞一听到会被送到精神病院,立刻慌了神。急怒过后,她的心中又涌出无限的委屈。她眼含热泪,难过地抽噎:“那你说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就这样算了,任他们把我诬陷成精神病!” “那个女人是谁?”林蔓问道。 于凤霞道:“她是疗养院里的金大夫金慧兰,专门负责老安的身体调养。” “她姓金,是朝鲜族?”林蔓又问。 于凤霞点头:“对,她是朝鲜族人,还会说朝鲜话呐!去年他们院文艺汇演,她上台唱了好几首朝鲜歌,估计老安那时候就看上她了。” “那就好办了……”林蔓喃喃自语道。 “怎么?你有办法。”于凤霞迫不及待地问。 林蔓轻笑:“我有办法帮你解决那个女人,也有办法挽回安局对你的心。只是……” 林蔓忽的低垂眼帘,若有所思。 于凤霞生怕林蔓不帮忙,果断开出条件:“只要你能解决这事,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林蔓抬眼看于凤霞,嘴角浮起一抹别有意味的笑。 于凤霞猜不透林蔓笑里的意味。她现在一心想拉回安忠良的心,又想收拾了企图害她的女医生。除了这两件事,她什么都懒得想。于是,不觉得间,她也就将林蔓偶然显露的“别有意味”给忽视了。 “怎么样,小蔓,你就帮下婶子!”于凤霞又一次好言好声地请求。 “安景明呢?你不找他商量下。”林蔓道。 于凤霞叹道:“他和他爸亲。找他,他只会站他爸一边。” “这样,你让我回去想想。”林蔓思量过后,恢复了平常无害的神情。她佯作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好像要帮于凤霞这个忙,需要付出极大的勇气。她不彻底考虑清楚,实在没法答应。 “好,好,都听你的。”于凤霞眼下只想求林蔓帮忙,但凡能达到目的,她什么都顾不上。于是,林蔓无论说什么,她都一口答应。 “至于这段时间,你千万稳住安局,别让安局看出你已经知道他的事。”林蔓临走前再三叮嘱。 于凤霞又是满口答应。林蔓在她的眼里,此时已经俨然是救星般的存在。救星的话,她怎么会不听。 于凤霞安排车子送林蔓回家。 当车子开回到江北时,天色已黑。车子停在门栋外,林蔓下车,告别了司机。 车子开走。林蔓不急着上楼,而是站在雪中,出神地望着车子渐行渐远。冷风扑面而来,林蔓想让急剧的严寒迫使她的大脑保持足够的清醒,以便让她可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在她看来,要解决金慧兰并不是难事。她一直犹豫不决,忌惮的还是安忠良和于凤霞。她心里明镜似的,现在于凤霞需要她,自然会对她百依百顺,而如果将来一旦金慧兰被解决了,那么她自己立刻会成为于凤霞心里的一根刺。一根比金慧兰更让于凤霞耿耿于怀的刺。于凤霞容不得她知道那么多安家的丑事,或许,于凤霞会比安忠良更想除掉她。在六十年代,以安忠良夫妇的权势,想要解决她,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事到如今,林蔓只恨自己挑错了时间,不该今天向于凤霞展示家居布置的成果。或许,早先她就不该接下这桩事。安家就好像一个大漏勺,随便晃一下,总有这样那样的丑事抖落出来,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林蔓,你站这里做什么?” 林蔓想事情想的出神,连严英子走到面前都没有察觉到。胡锦华唤了她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林蔓回过神来。因为想的头疼,她决意先休息一阵再想。严英子抱了一颗大白菜,问林蔓要不要吃锅子。林蔓欣然同意,立刻上楼回房,升火点炉,开始准备吃锅子用的配料。 严英子放了白菜在林蔓房里后,又回去拿二锅头。严英子出去了一会儿,进屋时,她的神情变得十分神秘。 “刚才我路过王倩倩那屋,你猜我看见谁了?”严英子压低声音道。 林蔓摇头,表示一头雾水。 “是安景明,我看见安景明在王倩倩那屋。”严英子语气中难掩幸灾乐祸的激动。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