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家里,为求舒服,穿的是灰色的棉质上衣和裤子。材质松松垮垮,面料柔和。尺寸偏大,刚巧罩了她玲珑的曲线。 “谁啊?”林蔓款款地走去开门。出乎她的意料,站在门外的人竟是李文斌。 李文斌打量了一下林蔓,挑了下眉,调笑道:“怎么你停薪留职在家,气色反倒比上班时候还好。” 李文斌说的是心里话。他见林蔓双颊红润,整个人懒懒洋洋,好像刚从哪里放假回来似的。 林蔓无奈地苦笑:“我现在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气色能不好么!” 李文斌道:“怎么不出去走走?就算停薪留职了,也没说不准你跟人打交道啊!实在闲了,你可以去串串门,也就没这么无聊了。” 有人下班回家,缓步上楼。他看见李文斌站在林蔓门前,跟林蔓侃侃而谈,不禁多看了两眼,脸上流露出异样的神色。 林蔓朝上楼的人努了下嘴,对李文斌说道:“看到没有,现在这种境况,还有谁敢让我到家里做客。” 其实,不光是做客,自从政治科将对林蔓的处分决定,以大字报的形式贴在布告栏上后,但凡认识林蔓的人,都不敢对林蔓说话了。即便是有,也多像郑燕红一样,要么避人耳目,要么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找她。而大白天明目张胆来看林蔓的人,李文斌算是第一个。 李文斌不以为意他人对林蔓的漠视,对林蔓一如往常。有人趴在楼上的扶手上,向下张望李文斌和林蔓。难听的闲言碎语从上传下来,听在李文斌的耳朵里,李文斌一盖无动于衷。 “我母亲最近身体不好,没什么食欲,想喝你煮的那种海鲜粥。”李文斌对林蔓说道。 林蔓略想了下,回道:“那行,晚上我煮出来,送到你家。明早你让翠兰嫂热一下就行了。” 李文斌摇头:“不,我母亲希望你去我家煮这碗粥。” 林蔓道:“那我明天凌晨……” 李文斌打断了林蔓的话道:“不是凌晨,是白天过来。你不用急着走,烧完了粥,再陪我母亲坐一会儿!” 说罢,不等林蔓答应,李文斌转身下楼。 冲着李文斌的背影,林蔓欲言又止。眼看着快看不见李文斌了,她急地喊道:“你……你们就不怕人家说你们立场不对……” 李文斌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林蔓,笑道:“你那么会算人心,难道就猜不透这事?” 又是不等林蔓回答,李文斌快步下楼。 林蔓站在门口,呆愣愣了好一阵子。 “算……为什么呀……”林蔓不解地喃喃自语。 想着想着,林蔓记起了李文斌说过的一句话。 人心或许能算,可感情也能算? 由此,林蔓又想起了翠兰嫂。 是啊!像李文斌那么要面子、重名声的人,完全可以每年寄钱给翠兰嫂,逢年过节去探望,再托人给她找个好人家。如此这般,根本不需要接翠兰嫂到家里。这样,反倒遭人诟病。李文斌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懂。而他偏这样做了,或许也是感情大于了什么? 李淑华确实病了。 清晨时分,林蔓敲开了李文斌家的房门。翠兰嫂迎她进门。有人经过李文斌家门前,看见林蔓竟进了李文斌家,不由得交头接耳。 “来得这么早?”翠兰嫂带林蔓进厨房。 “这时候人少嘛!少点人看见,少点人说你们闲话。”林蔓对李文斌家的厨房不陌生。她一进厨房,便挽起袖子,找出砂锅,自顾自地忙活起来。 翠兰嫂轻笑,开解林蔓道:“世事哪儿说得准。指不定哪一天,你就清白了呢!” 林蔓笑而不语,撒了两大把米进砂锅,先开始淘米。 林蔓花了三个小时才将粥煮好。 备料一个小时,煮粥一个小时。 拆蟹肉,剥虾壳,浆虾肉入味。虾头虾壳滚水入锅,熬出浓浓的虾汤。虾汤经纱布滤净,再下入经反复揉搓按摩过的白米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