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福和连生嫂在厨房里忙活,两个人忙确实省劲不少,加上连生嫂是个手巧的,那些花纹只看一遍便能上手,偶尔也会说笑一阵。 看着外面越发刺眼的太阳光,连生嫂抹了抹额头,苦恼道:“连生往年天一热就容易被热着,我想给他带点汤,可又怕禁不住放给馊了,真愁人。” 春福想了想也是,自己这两天也不敢给季成带东西,天越发热了,坏了可不就是浪费粮食?糕点那些东西,因为保存得当,加上第二天一早天儿正有凉意,到了镇上,因为做得不是太多,所以卖得极快。无奈因为里面用了细面,价钱要高些,很多日子过得紧巴的人便是馋也不敢买来尝一口。这些她一早就想到了,只是一切都是刚开始,很多事情都不能顾及到,若是得空儿,她想再去镇上一趟,和金柳儿商量下,既然做生意就不能只顾着做那些个精贵人家的,这镇上有几个大户人家,大多都是穷苦人,她想着将馅儿和面都改一改,让穷人也能吃上味道好的。 既然铺子大门开着,果子凉粥卖得贵,一碗绿豆汤卖个一两文钱,也能给那些在外面靠苦力生活的人点方便。 “我见过他们干活的地方,那里四周算是开阔,不会闷得慌,加上又有阴凉处,该是能好些。” 连生嫂咧嘴笑道:“我也就是说说,在在外面给人家干活哪能由着自己,没那么精贵的命,不过总归是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罢了,家里就靠他一个人养着,我就想着他能没病痛就成了。呸,我这乌鸦嘴,真该打。” 春福笑了笑,将小罐子里的果酱全都用了,再放下去怕坏。 只听连生嫂问:“你们成亲也有些日子了,这肚子还没动静呢?” 春福羞涩地垂眼看着手里的面团变出好看的花样,声音低低地:“还没呢,我想着等日子好过些了再考虑孩子,季成也觉得我年岁小,愿意再等等。” 连生嫂叹了口气:“这季成真是让人看不透,以前不怎么来往的时候,他脸上没一点表情,看着很吓人。要不是连生出了那事,我们估计还绷着呢。谁和谁家有仇,不过是见别人家不往来,自己野不好冒那个头,村里人除了填饱肚子,剩下的时间就拿来耍嘴上功夫了。你嫂子和大哥这两天也不见来找你,八成是没脸来,以前那么欺负你,许是怕你和他们翻旧账。” 春福摇摇头,手下动作不停,秀气又娴熟:“以往的事儿就这么过去吧,横竖我现在一门心思就想着和季成好好过日子,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张岩。那孩子……嫂子,这种事真是说不出个头绪来,我就是再看不下去,张岩还是他们夫妻两的孩子,难呐。” “张岩有你这个姑姑疼着他,也算是他的福气。这日子你别看长,一年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他也慢慢长大了,以后自己的事情就能自己做主了。” 却说张岩自打动了自己赚钱的心思,特地跑到水江村的蒋老伯那里问了行情,老伯收了蛇蝎这两种凶物一并给裴家送去,因为甚少有人愿意冒险,所以给的钱不少。 只是见张岩这般小的孩子,蒋老伯摇头道:“你还小,若是有个伤了可怎么好?别让你家大人担心,等再大些再说吧。” 张岩声音坚定,透出非这个年纪孩子所有的成熟稳重,像是再说别人家的事般,感情没有一点起伏,像是再常见不过:“老伯,我家中大人都不管我,我想自己攒钱上学堂去。你别看我小,我浑身有的是力气,我不怕的。” 蒋老伯听他这么说,心想这么小的孩子也说不出什么假话来,叹口气道:“你可要小心些,蛇那东西聪明又冷血,别一不小心把你给咬了。没毒还好,要是遇到有毒的……算了,这种事,光说也不成,你啥会儿有空我带你去认认路。” 张岩欣喜无比,赶忙点头道:“我现在就有空,老伯肯教我,真是大好人。等我赚了钱,我给老伯买酒喝。” 蒋老伯大笑不已,暗叹这小子小小年纪就这般有眼色,还知道他爱喝两口酒,心中一喜,带他一边往山上走一边告诉他该注意的东西。张岩将老伯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上,他怎么不怕?心里怕的要死,可为了以后,他都得咬紧牙挺着。 山上植物生长茂盛,地上长着矮小的草和灌木,除了那一条蜿蜒只容一人走过的小路,什么都看不清。 “小子,可要当心了,这地方说不准就有蛇蹲着。”蒋老伯身上带着捕蛇的网兜,他两眼一眯,不紧不慢地拿在手里,认真地看着草丛里。突然他绷紧了身子,向身后的张岩挥挥手,待张岩停下来,才用手指着不远处掩藏在草丛里的褐色大蛇让他看。 张岩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粗的蛇,褐色花纹在蛇头和身躯蛇尾处铺满,盘成一大圈让人看着心慌,他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这东西真见到了他还是有些犯怵。 蒋老伯看了他一眼,咧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