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终于停了。 ** 霍星坐上出租车,司机问了三遍他才说:“去机场。” 航班改签后的起飞时间是下午两点,这才大早,霍星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广播不停播报航班讯息,规整的中英文轮番切换。 机场才是人世的缩影,重逢和分离每日都在上演。霍星觉得,这两天时间,他也把各种滋味尝了个遍。 手机震动,想都不用想是谁。 陈晚的短信。 “到了告诉我。” 半小时后。 “还没到吗?” 又过了一会,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那一刻,很多东西都串在了一起。 “我在上海没有男朋友。” “你脑子有病啊,玩这么远的异地恋!” “小晚在洗澡,你等会,我把手机拿给她。” “她只想睡你,旅途的消遣而已。” “你算个什么东西!” “尿毒症的唯一办法就是换肾。” 手机铃声执着不放弃,一遍又一遍。 霍星低下眼睛。 “陈晚。” 那头舒了口气,半责怪:“怎么才接电话啊?到了吗?” 他“嗯”的一声。 “到了就好,你待会要去上班吗?” “要。” “这么敬业啊,受表彰的就是不一样。”她语气轻松,在缓解气氛。 半天,霍星还是一个字,“嗯。” 陈晚瞬间无力了,她最受不住这种细细的折磨,霍星每一个嗯字都像针往她心口扎。 她忍不住说:“你现在也学会惜字如金了?” 这次,直接默声。 “霍星。”她声音起先平静。 霍星把屏幕贴近了耳朵。 “你想怎样?”陈晚克制,无奈,“你到底想怎样?” 霍星的喉结滚了滚,冷淡至极:“对不起,我要上班了。” 陈晚扬手就把手机砸了出去。 ** 接下来几天,陈晚的生活特别安静,功劳归结于砸坏了手机。 联系不上她,第一个找上门的是陈朝阳。 那日从学校回公寓,陈朝阳蹲在校门口抽烟,宽大的t恤,宽大的牛仔裤,把还算健壮的身体掩盖住了。 这一身八十年代的非主流装扮,好看一点的人穿上那叫复古风,被陈朝阳穿—— 还是非主流。 他长得好看,就是流氓气质太深厚,出校门的大学生好多都绕着他走。 陈晚一眼就看到了他,走过去准备踹他一脚,“又抽烟!” 踢到一半,脚踝被陈朝阳生生掐住,他才不会怜香惜玉,放了狠劲掐得陈晚起跳。 “就你这小身板还敢动手?”陈朝阳嗤声,对她弹了弹烟灰,“下次,我教你怎么干架。” 陈晚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陈朝阳揉了揉脑袋,嘿嘿笑,“打一下就行了啊,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啧,好吧,允许你再打一下。” 陈晚不客气地敲了敲他的头。 “行了行了,我就来传个话。” “什么话?” “下周什么日子还记得吗?” 她当然记得,下周二是陈劲国的生日。 陈朝阳说:“这次老头子要搞大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