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平复一下心情以免失态! 月牙也觉得自家哥哥今儿有点奇怪,但她神经大条习惯了,也没多想,拎起地上那堆东西就拉着阿茶往屋里走:“别管他,咱们进屋看礼物去!爹爹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有些是给你的,有些是给崔姥姥的,还有还有,祛疤的药膏!哎呀赶紧进屋试试去,我看你这疤不爽很久了!” “可,可是义叔……” 阿茶刚想挣扎,邵义已摆摆手大步往屋里走去:“行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你们小孩子家家的想玩就玩去吧。” 话虽如此,可来者是客,到底不好太过失礼,阿茶还是去厨房泡了茶送到崔氏房间,又郑重为那些礼物谢过邵义,这才和同来向崔氏打招呼的月牙一起回房了。 *** 进屋看见床上瘦骨如柴,满脸病气的崔氏,邵义顿时心中一紧,失了笑容。 “崔姨,”他快步走过去,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神色担忧道,“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崔氏刚吃过东西,精神还不错,见邵义神色严肃,便慈爱地笑了一下,“在……外面辛苦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刚到。”邵义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您的事儿朝阳那孩子都与我说了,其实,崔姨,阿舟……当年的事情,阿舟是有苦衷的,您……别恨他。” 崔氏一愣:“你……你也知道了?” 她的反应太过平静,邵义惊诧道:“难不成……您已经知道了?!” 崔氏病重的事情他是早上回来才知道的,听林大夫说崔氏是因当年旧事积怨成疾,且情况严重已损及性命,顿时心下“咯噔”一声,马上派了人去通知阮庭舟,自己也匆匆赶来了。 当年的真相与阮庭舟这些年做的事情,旁人不知道,他却是一清二楚的。本以为不叫崔氏知道是对她好,谁料却险些害了她的性命,好在如今人还在,否则阿舟不知要如何追悔如何痛苦了。 邵义想着便一阵后怕,可没想到崔氏竟早都知道了? “豆子那孩子……都已经与我说了……”崔氏说着便红了眼眶,一想到阮庭舟独自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还被她误恨了那么多年,她便心疼得厉害,“阿舟那个傻孩子……傻孩子啊……” “豆子?” 崔氏微微喘了口气:“就是大成家多年前离家出走的那……那个孩子,大名叫凌珣的……” 凌珣。 阮庭舟叫他查,他还没来得及查的那个人。原来他竟是凌大成的儿子,看来是他救了阿茶回来之后把一切都告诉崔氏的。 邵义心下微转,还没说话,又听崔氏道:“你呢?你又是如何……如何知道的?” 邵义回神,笑叹了一声:“我若坦白从宽,您可不许生气。” 崔氏心中一顿,当下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难不成……你,你一直都知道……” “阿舟怕不小心会牵连到你们,所以……”邵义毫不犹豫地把罪魁祸首拖了出来,“您要生气就骂他,我只是从犯,被迫的。” 崔氏一下子被逗笑,可想着阮庭舟把她们祖孙俩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独独苦了自己一个人,心中又难过得厉害。但一听邵义说关家已经倒台,他们一家很快就可以团聚,顿时就振作了起来:“那阿舟,阿舟什么时候能回家?!” “我方才已派人去信给他,想来他很快就会赶回来。”邵义微胖的脸上笑容温和,叫人信服,“所以您要赶紧好起来,不然阿舟会自责的。” 崔氏心下一凛,忙抹着湿润的眼睛哽咽道:“我,我晓得的,我好着呢!好着呢……阿舟……我的阿舟……” 怕她情绪波动太大会伤身,邵义又劝道:“崔姨莫哭,您瞧,往后您的儿子,您的女婿就回来了,还有阿茶,她以后也有父亲疼爱了,这都是好事,您该高兴不是?” 崔氏一边落着泪一边点头,暗沉的眼睛里盛满了明亮的期盼:“那……那阿茶往后,往后就是…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