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红痣?” 忽然,沈溪珩心头猛然一震,哑声道:“筱筱,我没有……” “你有。” 她眼眸里还有些委屈,“我现在在你梦里,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少年瞳孔一睁,梦里? 所以,不是真的? “筱筱……你别误会……” 他在梦里,他解释什么啊! 小姑娘软声道:“它就在大腿的内侧,得掀开这块画布才能看见……” 画布,他怎么会让筱筱裹着他的画布? “阿珩……我还知道……” 少女的声音轻轻吟落,染上一场朦胧的面纱:“你的腰间也有一枚,可惜我的跟你不在一个地方,不然,不然我们抱着的时候,它们就能相遇了。” “可是我不知道怎样才可以……” 少女声音忽然低低哭了起来。 它们就能相遇了…… “筱筱,别难过,可以的……” 她一哭,沈溪珩的心就被砸得稀巴烂,他紧紧搂着她,困着她,把她圈禁在他胸膛与床沿之间,忍着不把她的腰压折,明知道这只是梦…… “哥哥……” “阿珩……” “筱筱不会的我教你,就像跟你讲题一样,哥哥教会你……” “轰隆~” 忽然一道雷响劈过天际,窗棂上的白帘因风猛然掀动,发出急烈的声响。 时空的光影切换,一道白影闪过,沉甸于梦境的沈溪珩顷刻从梦中醒来—— “轰隆!” 长身猛然从床上坐起,呼吸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额头渗着汗意,浓眉紧蹙,瞳仁恍惚中,看见歪斜在一角的粉色手帕。 那是他白天从盛筱手里捡来的,她不要的,回来没地方放,他就……放在了枕头底下。 十指穿过碎发,揉按着发麻的头皮,唯一与梦境接壤的现实,是此刻的电闪雷鸣。 少年掀开被子下了床,径直往浴室走进去。 夜色模糊,花洒落下的水声与窗外呜鸣的风雨声一道涌进沈溪珩的意识里。 他燥热,口干,四月的水滑过紧实的手臂,依然化不开梦中的旖旎。 他有罪。 筱筱还那么小。 他怎么就成禽兽了。 听这雷声,老天爷都要劈死他了。 - 四月的春雨来临,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沈家院子的桂花树淋了一夜的雨,此刻碎叶落了一地,但那枝杆吸饱了水,伸展着生命力,准备开个大花结树大果。 坐在餐桌旁的林舒亦抿了口咖啡,见儿子脚步慵懒地从楼梯间下来,脸色就变得严肃了起来:“高二了,现在都几点了,上课的时间是不迟到,但你能不能自觉点,筱筱在家的时候,这个点都起来吃完早餐,浇好树了。” 一提盛筱,沈溪珩眼神就有些回避。 难得没跟父母顶嘴,林舒亦朝沈岩看了眼,轻咳了声:“我不是那种对比式教育的家长,只是跟你提个醒,你别以为自己年纪小没责任,为了你和你老婆的未来,为了你的子子孙孙,你在最关键的阶段就要全力往前冲。” 沈溪珩喝了口咖啡,舌尖苦涩,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苦涩。 子子孙孙…… 都被他塞进衣柜里了。 沈岩:“还有啊,说过很多次的,人生什么阶段该做什么事,你要懂得,别让将来的自己为现在的自己买单,筱筱现在是你妹妹,你就当个哥哥照顾她,在学校别让人欺负,她年纪小,你也年纪小啊。” 年纪小,年纪小…… 沈溪珩深吸了口气,“妈,请问咱家附近有教堂吗?” 林舒亦愣了下,眼神打量他:“没到法定年龄,还不能定婚礼现场。” 沈溪珩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扯了道笑:“没事,我就是去找个神父忏悔忏悔。” - 高二的四月还没松快几天,就进入了紧张的月考准备。 连纪凌峰这样的人都要来问沈溪珩数学题,少爷板着一张脸,“你不是要出国吗,在这学什么?” m.BgMbuIldInG.coM